“林公子?”
林春缓过神来,一张脸涨的又黑又红,低垂着脑袋不敢再看,只直愣愣的将东西往前递。
“我娘包的包子,放了很多肉,可好吃了。”
普通百姓家,能吃上肉就是美食,林家人口众多,每次吃肉都要几斤,所以林家父母不太舍得吃太多肉,一个月吃上个两三回就不错了。
为了能给唐丝丝做好吃的,林春早上特意去屠户家先割了一条好肉,七分肥三分瘦,吃起来满嘴流油。
如果唐丝丝没吃午饭的话,兴许就吃了,但刚在酒楼用过膳,所以笑着道:“多谢林公子好意,不过我们吃完饭了。”
“啊?”林春有点懵,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好。
唐丝丝又道:“林公子进屋坐坐吧,喝口茶水歇歇。”
“好……好。”林春跟在最后,他垂着脑袋,没瞧见前面福海回头瞪他好几次。
秋日晌午是最热的时候,坐在院里晒太阳身上暖洋洋的。
捧着热茶轻啜一口,仿若疲惫一扫而空。
林春仰头咕咚将一盏茶都喝了,福海撇嘴,心道野猪吃不了细糠。
都是男子,林春什么想法福海清清楚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他不喜林春总来找唐丝丝。
唐丝丝是什么人?
是他家世子从村子里带出来的小未婚妻,吃穿用度都是上品,哪怕一些世家大族的娇小姐也比不上。
不止如此,他家世子对小姑娘的成长也十分上心,许多事情都是手把手教导,甚至连小唐姑娘那啥,都是世子带她去看大夫,回来后悉心照料!
他林春一个泥腿子,拿什么和世子爷相比?
心里这样想,但福海其实捏了一把冷汗。
不说别的,光是世子和唐姑娘分开就已经两年多了。姑娘从粉雕玉琢长成如今的娇艳貌美,世子都没参与其中。
福海害怕唐丝丝忘了他家世子,到时候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给旁人做了嫁衣。
而且唐姑娘对于世子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福海还记得当年小唐姑娘送给世子生辰礼时,他嘴上不说,实际上有高兴,那是真的开心。
全府上下这么多人,唯有唐姑娘是真心实意的对世子好,他们二人相伴多年,岂容得下旁人?
福海义愤填膺为傅长黎抱不平,他的视线宛若化成实质,盯的林春后背汗毛耸立。
说了会话,林春便走了,福海特意出来送他,还不冷不淡的道:“林公子,天有不测风云,现下地里的秋收若是不赶早的话,一场秋雨过来,岂不是损失巨大?”
林春一副受教的模样:“你说的对啊,所以天不亮我们一家就去收割庄稼了,已经全收完了!”
顿了顿,林春还笑着对福海道:“对庄稼这般了解,莫不是你家也有田地?在哪里啊,种的什么庄稼?”
福海:……
你家才有地,你全家都有地。
福海三言两语将林春弄走,关上门后只觉得无力。
眼下唐姑娘没接触多少人,就已经如此受欢迎了,等再大一些还得了?
不行,他得想想办法,或者问问世子何时能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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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天的义诊结束,唐丝丝让福海和红梅多睡一会,第四天吃完晌午饭才过去。
本来以为今日不免费要收钱,所以人会很少。但没想到,远远瞧见围聚了几个人,像是在等唐丝丝。
果然,唐丝丝走近后,那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福海上前挡住唐丝丝,谨慎问道:“看诊的?”
“是啊,等了一上午了。”
福海又说一个铜板,那几人连连点头。“知道了,一个铜板这就给你。”
出自侯府,哪怕福海只是个小厮,他也不曾将一个铜板放在眼里。但此刻,福海接过几个铜板,高兴的咧嘴笑,像是接到了泼天富贵似的。
红梅依旧没什么表情,尽职尽职的守在唐丝丝身后,在有人不怀好意看过来时,红梅瞪回去,吓的那人屁滚尿流。
唐丝丝自然不知旁人的想法,她认真的看诊开方子,不再蔫巴巴的,又恢复了之前的精气神。
“大夫,我真是肝火旺盛?可之前看的大夫说我是胃疾。”
说话的是个青年,他皱着眉头抱着怀疑的态度。
之前总是去看诊的大夫不在,说是去支援什么什么地方,要好久才能归。
而他腹部不适,着急看诊路上恰好碰见这个摊子。
本来寻思着一个铜板不贵,而且看诊的人不少,所以他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这位年轻女大夫能看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