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曹清平往屋里看,一时间脸色纷呈。
“长黎……你欺负小孩了?”
“你在说什么?”傅长黎不解,侧目顺着曹清平的目光看过去。
户门被侍卫暴力踹开,木头残片洒了一地。
而门口旁露出一张小脸,正无声的流泪。
眼睛又圆又亮,菱角似的嘴巴向下,两只手握拳,像是在控制自己不发出声响。
“哎哟!”
可怜至极的小女娃,看的曹清平心头化了,赶紧三两步走过去,问道:
“丝丝,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唐丝丝只是摇头,时不时用手背擦一下眼泪。
她手上都是土,擦在脸上直接和眼泪和成了泥,越来越像小花猫了。
“帕子,擦脸。”
傅长黎走过来,言简意赅。
唐丝丝嘴角朝下,但还是听话的擦脸。
可是她看不见脸上哪里脏,倒是越擦越花了。
傅长黎蹙着眉,曹清平轻笑一声,过来给她擦干净。
一刻钟后。
春雨抱着唐丝丝,主仆俩哭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傅长黎双手抱胸,连头发丝都透着不耐烦。
春雨牵着小姑娘走过来,感谢的话还没说两句,少年就抬了抬手,冷声道:“不必。”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傅长黎心想今日晚了。
春雨讪讪的,想要确认身份和婚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等唐丝丝二人离开后,曹笑着道:“她还小,你这般凶做什么?”
傅长黎别过头:“我没凶。”
曹清平笑着摇头:“你啊,就是嘴硬。”
当得知小孩丢了之后,傅长黎可是第一时间安排好一切,足以可见,他心里也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唐丝丝的。
当然,无关情爱,大抵因着对方顶了他傅长黎未婚妻的名头吧。
.
这边俩人被傅长黎的人护送回村子里,天色黑了后,被惊吓的唐丝丝开始躺在炕上说胡话。
幸而上次的草药包还有一份,春雨熬夜照顾了一宿,才没让唐丝丝高热。
天亮时分,小姑娘才沉沉的睡过去。
顶着一双黑眼圈,春雨打着哈欠,也躺下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春雨听见外面有吵闹声。睁开眼,才发现已经天光大亮了。
春雨从被窝里出来,爬到炕边,透过窗子往外看,就见院子外面竟然站着钱氏!
钱氏穿的十分气派,头上带着缠银丝簪子,手上还带着一对银镯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富商之妻。
只是她行为着实配不上行头,正叉着腰,破口大骂道:
“春雨你个贱蹄子!敢做不敢认是不是?躲?你能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
眼见邻居们走出来,钱氏声音越发的大,还把钱老疤推到众人眼前,数落春雨的不是。
“看看,这脸上的伤,全是春雨弄的!”
钱氏气势汹汹,就是来这给弟弟讨公道。
她捏准了春雨不敢乱说,所以才明目张胆的让人看钱老疤的伤,先入为主,倒打一耙。
屋里的唐丝丝也被惊醒,小孩听见钱氏的声音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春雨姐姐,是不是她来了……”
春雨把被子往上拉一拉,给足小姑娘安全感,笑着安抚道:
“没事,姑娘你接着睡,不用出去,我出去就好。”
唐丝丝乖巧的点头,春雨穿好衣服快速收拾好自己,走出去后还将房门关好,隔开外面的吵闹。
“好哇你,竟然敢这么久才出来?是不是故意晾着我?”钱氏拿出主母的架势,“还不快开门!”
邻居们包括李婶子全都过来了,别人不知道唐家的事情,李婶子几个最是了解。
唐屠户当年想着孩子没娘不行,而且春雨年岁小,怕有流言蜚语,所以纳了钱氏这个寡妇当媳妇。
唐屠户是个吃苦耐劳的人,默默挣钱,想着给孩子攒嫁妆。
包括去军营里,也是为了挣钱给唐丝丝。
可钱氏呢?
不止对唐丝丝不好,而且还将小姑娘扔到老宅里。当时房顶稻草都没了,还是他们这些邻居帮忙修整,这才能住人。
唐丝丝和春雨过的是什么日子?再看颐指气使的钱氏,吃的脸圆肚子肥!
李婶子几个当即凑了过来,大有给春雨壮胆的意思。
钱氏还没明白,以为村里人爱看热闹,她斜眼看春雨,摆谱道:
“过来道歉!”
春雨没动,站在那冷脸道:“凭什么?”
“你还有脸说?瞧瞧你干的好事,一个丫鬟还敢动主子?”
钱老疤有了钱氏撑腰,也跟着喊:“再谈谈怎么赔偿。”
在家的时候和钱氏已经商量好了,钱老疤打算直接纳了春雨做小,等将来姐夫带着钱回来,他再找一个大家闺秀当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