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勇心下柔软了几分,刚要说什么,就听刘秀云哎呀一声。
“秀云姨,你流血了!”
刘秀云太害怕唐大勇了,一个没留神,手指肚被切开一个小口子。
“快进屋,我帮你包扎。”
刘秀云小声道:“没事小伤而已,丝丝啊,我就先走了。”
“不行的,秀云姨,你就跟我来吧,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不容分说将人拉进房里,唐大勇识趣的没跟上去,但刘秀云明显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在追随她。
进屋里之后,唐丝丝让刘秀云坐下,她去拿来药箱,里面纱布药水应有尽有,包扎好后,唐丝丝疑惑道:“秀云姨,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有吧,”刘秀云明显有点慌乱,“可能是……可能是厨房冷屋里热,一冷一热就脸红了。”
如果春雨在,说不定能发现端倪,但唐丝丝过了年十一岁,还算孩子。
送走刘秀云,唐丝丝作势要关门,厨房里唐大勇撸起袖子准备炒菜。
这时候巷子里急匆匆走过来一个青年,急忙跑过来,道:“请问是唐家吗?”
唐丝丝谨慎的只开了条缝隙,问:“你是谁?要做什么?”
青年讨好的笑:“我是醉香楼的伙计,这是您定的席面菜单,里面有两样菜食材不够,我们掌柜说帮您换成旁的菜,您看成不成?”
席面?
唐丝丝接过纸张快速扫过,约莫有十二道菜。
“爹,爹?你在醉香楼定席面了?”
唐大勇走了出来,“没有啊,我没定。”
父女俩齐刷刷的看向传话的伙计,那伙计笑着道:“我也不认识那人,就是瞧见是个俊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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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唐家土炕上,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品,还散发着热气。
炕边放着两坛子好酒,正是醉香楼的招牌桃花酿。除此之外,还有糕点甜品若干。
唐大勇咂舌:“不愧是侯府,好大的手笔。”
唐大勇任小吏而已,一个月的俸禄都不够吃上如此豪华的席面。醉香楼乃是京城有名的酒楼,甚至有钱都订不到雅间。
唐丝丝美滋滋:“爹你老说长黎哥哥瞧着冷,但他其实人很好的,你看,这都是他定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见过傅长黎的人都会觉得他高傲如青松。
可唐丝丝不觉得啊,她的长黎哥哥只是嘴巴有点坏坏的而已,心软着哩!
吃完饭,还剩下不少,唐大勇不让唐丝丝动,说他自己就能收拾。
“我也是唐家人呀,爹爹,这种事情又不费事,你就让我做嘛。”
唐大勇拗不过她,便让她端干净的盘子,免得沾手上油渍。
父女俩收拾好房间,天色晚了,唐大勇拿过厚实衣服,让唐丝丝回房穿好斗篷,准备去放炮竹。
“爹爹,我害怕,可以离的远一点吗?”
唐大勇满口答应:“当然可以,你看着就好。”
去年除夕春雨还在,今年就只剩下他们父女俩了。
阵阵炮竹声冲淡了些许惆怅,远处的天空还爆裂开阵阵焰火,高兴的唐丝丝笑弯了眼睛。
只是夜里睡觉的时候,空荡荡的屋里只有唐丝丝自己,莫名的寂寥和孤单。
“姑母……”
小姑娘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还悄悄哭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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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在京城不认识什么人,所以父女俩这几日就在家歇着。
唐大勇见唐丝丝有点蔫巴巴,便知道小孩无聊了。他提议道:“丝丝,要不要去院里玩秋千?”
唐丝丝摇头:“爹,外面还在下雪。”
“是哈,”唐大勇尬笑两声,也不知该如何陪着小孩玩,大眼对小眼,一时无言。
“爹爹,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便好,我看书。”
这两年唐丝丝成长了不少,她怕唐大勇为难,还故意扬了扬桌子上的木头人。
“还要练习针灸呀!”
唐大勇憨笑:“好,那你有什么事情就叫爹,对了,我去再烧点木柴,免得屋里冷。”
唐大勇那屋的炕时热时冷,但入冬后唐丝丝的房里就一直温暖如春。
小姑娘想了想,坐在炕桌旁,还真翻起医书来。
可是屋里太静了,静悄悄的让人心慌。
唐丝丝不由得惆怅起来,再一次想到春雨。
如果春雨在,这时候她们俩说不定坐在炕上吃花生,或者一起看话本子。
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唐丝丝索性躺下不动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听见唐大勇出去开门,好像有人来了。
估摸着是刘秀云,唐丝丝赶紧起来,怕刘秀云害怕唐大勇,她得出去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