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钱老疤没想到的是,唐大勇面色发沉,直接了当的道:“我有事想先和你们确定一下。”
钱氏见唐大勇神色不对,莫名的心慌。
唐大勇道:“我问你,是不是你将丝丝和春雨赶到村子老宅里住,且一住就是两年?”
完了!
钱老疤在心里大喊,完蛋了!
不同于钱老疤,钱氏虽然慌张,但早有准备,她赶紧抹了抹眼角,委委屈屈的道:“是不是丝丝那孩子说什么了?小孩的话你也信,说起来我也是为了她好,那时候丝丝生病了,大夫说得静养,所以我才把她送走的,想着村子里环境好。”
都这时候了,钱氏还能狡辩。
唐大勇气笑了:“静养?所谓的静养就是不给她们钱,让她们自生自灭?”
钱老疤咋咋呼呼:“那可不是,我大姐每个月都给半吊钱呢!”
“闭嘴!”钱氏尖叫一声。
但已经晚了,唐大勇又气又怒:“我让人带回来那么多钱,你只给二人半吊钱?钱氏,你是被猪油蒙了心!”
唐大勇根本不听钱氏说什么了,或者说,当春雨和唐丝丝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后,唐大勇心下就已经有了决断。
唐大勇站起来,指着门口喊道:“你们给我滚出去!”
钱氏当然不肯放手啊,哭天抹泪的道:“大勇你不能这样啊,我也是为了丝丝好,不信你叫丝丝出来对峙啊。”
唐大勇怎么会让唐丝丝出来?难道他要再次让孩子伤心?
他不会再让旁人伤害他的孩子!谁都不行!
“你最好现在就走,否则后果自负。”
人高马大的唐大勇以前是屠户,身上自有一把子力气。而且从军多年,在战场上染了血煞,光是一个眼神就让钱氏和钱老疤胆战心惊。
钱氏一计不成便开始哭诉,说自己一个女人家不容易。
“我和你过了这么多年,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难道一点夫妻情分都没有吗?”
钱氏哭闹的声音不小,唐丝丝醒了,春雨也穿好衣服过来。
唐大勇叫春雨将唐丝丝带回房间去,他则是一只手拎着钱氏,另外一只手拉着钱老疤,将挣扎的俩人直接带出院子外。
“成全你说的夫妻情意,”唐大勇压着俩人来到一处客栈,给二人开了一间房,但钱氏哭哭啼啼说什么也要跟着唐大勇回去。
唐大勇站在门口,语气沉沉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今天晚上你就好好想想,明日一早我再来。”
说完唐大勇就走了。
钱老疤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道:“大姐,我看姐夫的意思是你陪个罪认个错,这样,明天早上我们买点好吃的给唐丝丝,小孩好哄,到时候姐夫气也消了,我们就能回去。”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
可第二日,没等俩人开始行动,唐大勇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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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丝丝醒来的时候没瞧见唐大勇,当即哭了起来,还以为爹爹回来时一场梦。
春雨安慰着她,俩人先用了一些从侯府带来的糕点。
没过多久,唐大勇就回来了,还带了热腾腾的大包子。“肉馅包子,快趁热吃。”
唐丝丝高兴的欢呼:“谢谢爹爹!爹爹也吃,春雨姐姐也吃。”
三人吃着包子,小姑娘没察觉出不对,但春雨发现唐大勇面色不好,憔悴了不少。
昨夜唐大勇一夜未合眼,自然状态不好。
等吃完饭,唐丝丝去院子里玩,唐大勇叫来春雨,把一张银票给她。
银票有点发皱,像是被人攥紧过似的,上面赫然写着一百两字样。
“这是……”
“贴补家用,”唐大勇声音低沉,“我今日要去进宫面圣,你看看家里缺什么就买,不必在意贵贱,对了你和丝丝有喜欢的也买一些。”
春雨哪里用过这么多钱啊?“昨天你还给了我五十两,这个钱我就不收了。”
“那五十两是给你自己,这一百两是家用,一码归一码。”
唐大勇说的明白,春雨也不好推辞了。
片刻后,唐大勇又开口:“我已经将休书给了钱氏,自此之后,他们姐弟俩跟唐家没任何瓜葛。春雨,若有人欺负你定要与我讲,我会替你讨公道。”
冬日时节,这番话比热茶还温暖人心。
春雨眼睛发红,连连点头道谢。
“不客气,是我该多谢你照顾丝丝。”
没有春雨,唐丝丝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唐大勇怎么会不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