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就五十两。”钱氏撒谎不眨眼。
钱老疤啊了一声,嘀咕:“这么少啊,我看他脸上留下挺大一条疤,都破相了,按理说应该有挺多钱啊。”
“行了,快点看看你姐夫给留的地址,我们早点找过去一家团聚。”
岔开了这个话题,却又引出另外的话题。
钱老疤有点担心,他说道:“大姐,你说姐夫到了京城后,应该会见到唐丝丝和春雨吧?那她们会不会瞎说啊?”
钱氏:“就她们长嘴了?再说,就算她们说了,我也有自己的理由,我没孩子,唐丝丝就是给我养老送终的人,我怎么会害她呢?”
那晚将唐大勇留下就是打着先下手为强的意思,钱氏没少吹枕边风。
不管怎么说,俩人也当了多年夫妻,他唐大勇难道还想不要她不成?
不行吧。
那日子就得过下去。
钱老疤连连点头:“看来大姐心里有章程,那就好哇。不过大姐,你说侯府和唐家的婚事,到底作不作数?”
“作不作数,还得看人家侯府,我们平头百姓哪里来的权利?”钱氏哼哼两声,估摸着这件事肯定黄了。
毕竟侯夫人都叫人过来退婚了。
赵樱兰叫人上唐家退婚这件事,永安侯刚刚知晓,勃然大怒。
赵樱兰顶着他的怒火,眼含热泪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侯府?你倒好,随随便便将长黎的一辈子给出去了,你问过长黎吗?”
永安侯气的在地上来回走,怒道:“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为何擅自主张退婚?唐家与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唐大勇,哪里还有今天的我!”
且婚事定下这么久了,眼看着他们回京,赵樱兰去取消婚事,这……这将永安侯的面子往地上踩。
赵樱兰眼泪流的更凶:“你以为我想当这个坏人吗?侯府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将来长黎和长明的婚事,哪能让我们自己做主?还不是要看情况?若是现在将长黎的婚事许出去,你让长明怎么办?将来哪里会有权贵世家的娇小姐嫁到侯府?”
联姻,这是对永安侯府最好的选择。
永安侯心里明镜,但依旧气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叫我往后如何在唐大勇面前做人?”
在边关生生死死多回,永安侯拿身边的人如亲人似的对待,对唐大勇更是心含感激,当时唐大勇为了救他,差点死了。
赵樱兰却管不了那么多,她擦了擦眼泪,道:“侯府不止是你的,也是我家,我希望侯府越来越好,这个家的所有一员都要尽力。”
这时候,丫鬟来报说世子和二公子来了。永安侯说让他们进来,他也强压着平静,坐在主座上。
“父亲,母亲。”
傅长黎和傅长明两兄弟一进来,少年英姿让屋里骤然一亮。
“多年不见,长黎和长明都长高了不少。”看自己孩子总是高兴的,白日里繁忙,还没来得及好好和儿子们说话。
不得不说,永安侯夫妇俩情绪稳定的更快,这么会就像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除了赵樱兰哭红的眼睛外,毫无破绽。
“站着坐什么,快坐,来人,将我从边关带回来的茶砖冲泡一壶。”
永安侯笑呵呵,“边关贫瘠,那边喝的不是茶叶,而是茶砖,味道更为浓郁,还有人喜欢兑入牛乳一起喝,等会你们尝尝。”
“是,父亲。”傅长黎先坐下,傅长明则是坐到了赵樱兰身侧,将自己的帕子给她,小声安慰道:“母亲,父亲回来了,该高兴才是。”
聪慧如傅家兄弟,似乎看明白了什么,但谁都没说出来。
片刻后,茶水煮好,于满室茶香里,永安侯淡淡开口。
“眼看着过完年长黎就十六岁了,如果是普通人家兴许都要成亲了,所以长黎,为父有些话想要问你。”
傅长明立即起身:“父亲母亲,那儿子先回去歇息。”
永安侯道:“长明也年岁不小,坐下听一听。”
傅长明快速看了傅长黎一眼,只是少年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
“是,父亲。”
估摸着要说和唐家的婚事,在傅长明看来,不管有没有婚约,唐家都能从侯府这里获得不少,父亲征战沙场多年,最重情义,就算没有婚约,想必也不会不管唐家人。
果然,永安侯道:“长黎,你母亲说要和唐家退婚,你作何想?”
屋里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朝着傅长黎看过来。
少年抬起眼眸,昳丽的面容让人赏心悦目,声音淡淡的,带着世家公子的慵懒,他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