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给她一个胆子,都不会对陈京澍再产生任何遐想。
何况,如今的陈京澍看她的眼神,恨不得能放出冷刀子。
“要不,干脆告诉他当年的真相,凭什么他们一家团聚,你一个人承担误会。”祁渥雪作为她为数不多的好姐妹,忿忿不平道。
林逾静长叹口气,“拿了人家爸爸的钱,承了人家妈妈的情。他以前为了我,连数竞国赛都放弃了。你知道我家的一地鸡毛,我不能再把人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生日子...搅乱。”
她就是一只小麻雀,不会妄攀料峭春山里的金凤凰。
祁渥雪心疼地拍了拍她后背,“人都会有低谷的时候,林逾静你不许妄自菲薄。”
林逾静苦笑道:“我只是很愧疚,为了能让他心甘情愿回陈家,选在陈璇阿姨下葬当天对他说那些话。可是当时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把天才少年摧毁,他才能有涅槃的念头。
祁渥雪瘪了瘪嘴,抱住快要哭的人,“那你就更没必要对他唯唯诺诺地。你看他现在,豪车名表,身价千亿。这是多少人奋斗几辈子都换不来的生活,他不对你说声谢谢,已经很过分了。大不了就做陌生人,谁离开谁日子不得照过!”
“暂时还做不了陌生人,我们联盟下季度的启动资金,他是唯一希望。”林逾静长叹口气,“师姐,可可西里藏羚羊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祁渥雪点头,眼中满是心疼,“我知道。你也不要压力太大,我们大家都在努力。”
“放心,只要他还没有全然pass我们,我就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我相信你。”
当晚,林逾静又将资料重新整合,并针对JING资本,和几个对口生物、医药类公司做了项目说明。
等她睡觉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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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吵醒林逾静的不是手机闹铃和催款信息,而是一通陌生来电。
想到林逾延昨晚的威胁,她心下先是一紧,然后才小心接通,“你好,哪位?”
“我。”男人声音清冷,带了点沙哑。但刻烟吸肺的声线,她一耳辨音。
“阿...陈总,早上好。”林逾静坐在床上还有点呆,见那边沉默,立刻问道:“您今天有时间是吗?”
“十分钟,宿舍楼下接你。”
“好!”
等不及挂断电话,林逾静便从上铺跳下来。
尖锐的刺痛从脚后跟蔓延,她吃痛地闷哼一声,手肘磕在地板上。
“你怎么了?”电话那边有了不同的反应语气。
林逾静冷嘶一口凉气,“没事。”
十分钟,她只够刷牙洗脸,换衣服。
下楼到宿舍门口,陈京澍的车子还是早早到了。
“不好意思,让陈总久等了。”林逾静拉开车门上去。
陈京澍比昨晚脸色稍好许多,只不过从她上车,视线就开始在她身上巡视,最后锁定她红肿的手肘和脚踝。
她立刻会意,“哦,我没事。”
嘲意地冷笑,“你还挺会自作多情。”
林逾静挠了挠头,心想现在的他真是非常符合大集团接班人的形象。
敏感,多疑,阴晴不定。
“我们去哪里?”她从来不会在感情上自作多情,那对穷苦人来说是奢侈品。
“今天有几家生物医药公司老板聚餐,算是给你牵个线,能不能成看你自己。”意思就是,和他无关,也别去打他主意。
“那谢谢陈总了,有空请您吃饭。”
“吃饭就免了,林小姐的饭,我可吃不起。”
又是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只是现在有求于人,林逾静选择闭嘴为上策。
她看向车窗外不再去小心讨好陈京澍,像掩耳盗铃般,让自己在他眼前的存在感降低。
“给你。”突然一个玻璃药瓶,被丢到她怀里。
林逾静低头,发现是瓶跌打损伤药酒,“您...”
“不是特意买的,只是车上刚好有。”即使是关心人,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谢谢陈总。”说着,她就要把药酒装进背包里。
“现在不涂吗?”陈京澍看着她动作,问道。
林逾静记得陈京澍对气味很敏感,以前在澎镇时,她和曲溪,褚言很爱吃螺蛳粉,臭豆腐,榴莲等食物,但每次他都躲得远远的。
“你应该不喜欢这种味道。”她低声解释。
然后就又听到一声冷哼,“我还不喜欢某些人出现在我眼前,能一起装进你的包里,丢出去吗?”
林逾静紧咬下唇,腮帮子又气鼓鼓的,像只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