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婚期后,又将自己名下的股份转了不少到陈琮林身上。
陈琮林和张子行婚礼定在初夏,天气不冷不热。
于是从年前,媒体就开始造势。
北美Old money family和京圈财阀千金的结合,也算是京圈少有的配置。
张家久居国外的老爷子都专程乘坐专机来参加孙子孙媳婚礼,传闻那架飞机上,单是古董就摆满了半个机厢。
过海关时,甚至惊动文物局亲自查检。
张家的产业涉及海内外,只是儿子孙子都对继承权没有太大兴趣。
这下娶了京圈的千金小姐,老爷子索性将国内产业合并至华仁。
原本还有人议论陈家千金嫁人,未来驸马爷必定是要下一任华仁继承者。
结果最后竟是贵公子入赘,还带来千亿聘礼。
“娶媳妇变成入赘,张驸马有何发言呀?”婚礼后台,陈琮林穿着高定婚纱,娇俏同张子行撒娇。
“我觉得,非常荣幸。”他如果在乎那些虚名,就不会坚决踏入法学大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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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婚礼,盛大隆重。
前来的宾客也全都是双方至交亲朋。
陈京澍在后台,就偷偷抹了几次眼泪,倒比林逾静还要伤感。
“别哭了,陈董。”林逾静被他抱在怀中,一边还给男人擦眼泪,“女儿的婚房就买在咱们隔壁,走路十分钟就能到。”
陈京澍叹了口气,“总觉得,她结了婚,就是被人太太了。再生下宝宝,他们才是一家人。”
他一向是个感性且细致的男人,谈及,便再度潸然泪下。
“老公,女儿本就不是我们的附属品,这是从她出生以来,咱们就想通的逻辑。”林逾静拍抚着陈京澍后背,“而且,婚姻的意义,本就是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女儿有属于她的家,我们也有属于彼此的家。”
或许道理陈京澍都明白。特别自女儿读了大学,就已经隐隐退却他和林逾静的居所,开始属于她自己的道路拼搏。
这一路以来,陈琮林没选择躲在他们的羽翼下做大小姐,而是选择独自闯荡出一番天地。
在亲朋好友提及陈琮林时,总是以“优秀杰出的事业女性”“为弱势女性群体发声的法律人”描述。作为父母,他们是真的非常骄傲。
就连婚恋,陈琮林也没让他们多费心,挑了同样优秀的张子行作为丈夫。
陈京澍的难过和吃醋,其实也是因为他心里深处对这个女婿的认可。
他的出现,他无微不至的爱,常让女儿眼里看不到“父亲”的存在,遇到波折、委屈,也下意识先躲在张子行怀中诉苦。
“答应我,一会儿牵女儿走红毯时,不要哭。不然从从看到你哭,也是要哭的。”
“我女儿嫁了个很好的夫婿,我该高兴。”陈京澍点头,抹了把泪起身,“静静,余生还是我们夫妻共度一生了。”
说,一个人会有好几次成熟的契机。
第一次脱离父母,拥有独立思考决断的那刻。
第一次踏入职场,在社会留下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然后便是结婚,组建家庭,承担丈夫、妻子、父亲、母亲角色时的责任。
这场婚礼,他们都在各自的人生轨迹上,完成成熟的必经事件。
而即使陈京澍没有在女儿面前落泪,还是不影响在他将陈琮林的手交给张子行那刻,她扑到父亲怀中哭得泣不成声。
“乖,以后就是大人了。不能再像小孩子,多学着心疼丈夫,知道吗?”陈京澍哽咽着同女儿说道。
又看向张子行,酝酿多时,道:“我女儿就托付给你了,一定要对她好。当然,如果哪天你觉得累了,不要伤害她,只需原原本本将她送还到我身边。”
作为父亲,他自知陪伴不了女儿终生。
但他的终生,一定能给女儿造出永无风雨的避风港。
张子行郑重点头,“爸爸,您放心。”
从那封褪色的情书起,他的人生,就已经和这个姑娘绑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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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后,小夫妻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
双方父母也十分尊重他们的生活,几乎不会过多干涉。
倒是时常惦记他们工作繁忙,父母常去送些水果、零食。
新婚后的第一个年,双方父母更没让他们究竟去哪里过。
索性一家子齐聚到小两口的婚房,热热闹闹过年。
大年夜,聊了不少他们童年趣事。
包括陈琮林小时候是个大姐大,假小子。长大了反而有淑女,稳重的作派。
张子行则和她完全相反,小时候不苟言笑十分学究做派,长大了倒是活泼起来,连对父母都更软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