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挺中意子行吗?”林逾静拍着他后背,问道:“怎么现在女儿真的喜欢上人家,你又不愿意了?”
“动嘴和动心能一样吗?况且从从还那么小,我怎么放心的下。”
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可到了青春期,倒比男孩子还让人忧心的。
怕她会学坏,怕她受欺负,怕她早恋被坏男孩骗。
就连出嫁了,还要担心丈夫和婆家能不能做她一辈子遮风挡雨的避风港。
“那小子现在看来,也没那么好。”代入老岳父视角,全世界的男人都不堪为自己宝贝女儿的良配。
“子行是个大孩子,肯定有分寸的。”作为母亲,林逾静自然更加敏感些。
特别两个孩子长大后,补课时,她都会刻意将卧室门打开,能时刻关注到房间内的动向。
“不行,我睡不着,我去看看从从在做什么。”说着,陈京澍就准备去找女儿夜聊。最后是被林逾静拉住手臂制止。
抽离思绪,陈京澍再看向张淮毅,感觉头更疼了。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陈京澍过了一年又一年。
好在据他观察,女儿对张子行做过最没尺度的事,也就送了一封情书。
之后陈琮林读到初三,开始为中考发力。
彼时的张子行已经是人大法学本科一年级的学生,无形中,他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京澍又开始庆幸,当初没有找女儿捅破那层窗户纸。
只是陈琮林读到高二,按照规定文理分班时,她先是选填了理科班,后又更改到文科班。
一时闹得不甚开心。
十七、八岁的姑娘,已出落的亭亭玉立。
大小姐的头衔,给她带来不少关注。
自然,也有无数的狂蜂浪蝶。一到课间时,她的书桌抽屉就会被塞满情书。
按照陈京澍的说法就是,女儿虽然没遗传他和太太的智商,但容貌基因却被完全继承。
连带林逾静那股清冷的氛围感,也全然体现到了女儿身上。
漂亮且性格不错的富家千金,老父亲比之前还要忧心。
“女儿呢。也就你抱在怀里,眼睛看着的时候,是放心的。可只要多消失一会儿,真的要老命。”自陈琮林长大后,陈京澍简直就是朋友圈贩卖嫁女焦虑症的头号人物。
“儿子也不见得省心,本科不听安排非要学法,让他研究生改学金融。回我俩字:偏不!”张淮毅气的连连摇着头抱怨,“今天还算做个人,来参加家庭聚餐。”
家族间的家庭聚餐,是从几个孩子幼年时就开始的,一晃已有六七年。
陈琮林的骑术服这几年换了一套又一套,如今和林逾静站在一起,都要赶超妈妈一个肩膀。
她的枣红小马几乎也是陪着她一起长起来的,现在已是成年的马儿。
晴日里,她跨坐在马鞍上,一手扬着皮鞭,眉眼间都是英气飒爽,“子行哥,比一场?”
张子行的马是匹黝黑骏马,同陈琮林的马站在一起,带着一股王者气度。
但张子行的气质似乎从来没有变过,尽管骑在高头骏马上,也显得无比斯文。
听陈琮林要同自己比赛一场,回道:“来。”
自兄妹俩上次赛马,已是一年多前的事。
后来陈琮林上了高二,文理科分班闹了半学期,张子行大三后开始进入司法局实习,两人都忙碌的不成样子。
这个衔接高三、大四的暑假,成了彼此最后的欢愉时光。
马儿飞驰而出,陈琮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学业的压力,她被憋闷了太久,心情都格外压抑。
又因为身份的原因,无论她付出怎样的努力,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出。
外人都说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就算她不努力,陈家也会为她铺一条金光灿灿的大路。
国内外的高校,还不是大小姐相中哪所,她那个女儿奴爸爸就为她敲开哪所。
这些话,陈琮林自然没办法告诉陈京澍,只得她独自承受。
往日压抑在心脏深处的委屈,今日借着策马的驰,一并被发泄出来。
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马匹的速度越来越快,张子行都被落下半截。
“从从!”张子行拼命赶上她的速度,从侧边叫她名字。
“...”
“陈琮林,集中精神!”
陈琮林这才反应过来,急拉缰绳。
但马儿也一同受了惊吓,随着她猛拉缰绳的牵引力度,前蹄站立而起。
小姑娘手臂早就没了力气,手心一并脱了缰绳,整个身子向后仰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