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路德歇斯底里爆喝,“别他妈的来蛊惑我,白兰迪,你掌握了至高的规则还不够,竟妄图通过这种方式让我灭杀自我?他们就是这么被你所操控的吧?只要制造出这么一个虚拟的幻境,在幻境中哄骗他们否认掉过去的自我,就能轻而易举地主宰他们的人格,不得不说你的算盘打得挺精明。”
听到这种说法,米尔斯才知道这一次的问题有多大。
圣子白兰迪的定位就是这么一个满口胡话的神棍,但是他本身的战力值并不高。
在决定给他投放AI后,对其测试米尔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哪知道特么的问题是最大的。
即便已经被送来医院治疗,路德还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路德甚至被这家伙引导得将虚拟的自我无限强化,根本就找不回现实的自我了。
米尔斯心很累。
手指捻着水果刀,“那个,轻一点,割破皮了,很痛的。”
“哈?幻境中的数据也会感到痛?”路德是彻底不把这一切当做是真实存在的了,“你以为我会被你一个数据蛊惑?”
这么说着,米尔斯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脖颈一凉,片刻后,血液呈喷射状自创口奔涌而出。
米尔斯赶忙捂住脖颈,难以置信地看向身后的路德。
可即便被鲜血喷溅涂抹,温热的触感也唤不回对方的神智,没有一点复苏的征兆。
“你不会死的,这是数据,只要我把你们都杀了,白兰迪就不会再借由这个幻境肆意操控你们了。”
失血过多使得米尔斯产生晕眩感,声带被伤到也说不出任何话。
在昏迷之前,他看见路德手握水果刀,笑得病态且疯癫地离开了病房。
匍匐在地的他试图挽留,却无能为力。
第69章 现实脱离症
心跳声越发急促, 肾上腺素狂飙。
路德看着眼前的一切,人们齐刷刷看向他,或惊恐、或诧异、或指指点点耳语。
他们看上去非常具有自主意识, 完全不像是虚拟的数据。
但路德自信地看出了破绽。
“只要将观测的行为模式粘贴复制运用, 运用上高速的AI算法,就能得到这种逼真的反应,这原理很简单的……”
喃喃低语,兀自念叨。
这幅神经质的模样看呆了护士还有紧急赶来的主治医生。
保安紧急疏散了这一层楼的病人们,此时此刻, 只得这群白大褂还有身穿防护服手持防爆盾电棍的安保人员。
“果然是这样,因为运算负担太过沉重,进行了这种场景置换,因为我是活体, 这种刻板的数据监测当然不能实时反馈我的运动, 很聪明啊, 白兰迪。”
路德从来都不反对在《斯兰特尔》植入AI。
因为他始终坚信不论科技如何发展, AI如何进化, 拙劣模仿来的数据运算永远敌不过科技之母人脑的神经元。
他们不论学习得再过超前, 始终都需要人脑作为初始模板, 无法超脱数据框架的局限。
再精确的推算, 也不过是拙劣的模仿。
人,永远都是科技的主宰。
他坚信着。
之前才给路德换过药的护士一脸为难地看向身旁的医生。
“这是典型的应激反应, 不论是对现实的抗拒,还是主观将他人等同于AI数据来看待,这都是发病的末期征兆, 需要采取强制措施吗?”
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被用担架抬出病房的米尔斯, 无奈摇了摇头。
“确认病人彻底丧失自主意识及对现实的基本感官,现对其采取强制治疗。”
手环中出现人权保障协会的监测报告反馈,医生将现场的情况录制视频上传,并实名提供了医疗诊断后,对于路德的人权保护方案解锁。
这下,安保人员才放心上前,轻松将路德摁倒在地。
即便是这样,安保人员也十分小心翼翼,不在路德身上留下半点擦伤或者超出必要的重力压制。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们这些数据也不过是想彻底压制我罢了,我不会妥协屈服的。”
路德没有做无谓的挣扎,愤恨地用暴怒的目光扫视过在场所有人。
冷汗如瀑,医生焦虑地用汗巾擦拭着。
在人权大如天的当下社会,他这份职业可以称作是高危职业,即便是为了病人着想,有一点点的疏忽大意,都能让病人抓住把柄,事后以侵犯人权将他告上法庭。
而这种涉及到侵犯人权的医疗纠纷案件,百分之八十都是以病人胜诉作结。
医生也实在是害怕。
等路德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后,医生赶忙对护士嘱咐,“赶紧联络病人家属,我们需要征得他们的同意,请务必将病人的病情如实告知,让他们尽快做决断,我们需要拿到这份安全保障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