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夜色沉重,不仔细看也看不到他人站在那儿。
刚抽了一根烟, 小区门口陡然亮着车灯。
他瞥了一眼, 盯着虞笙上了车。
没几秒后,又看到那姑娘从后座上下来,去了副驾驶座上。
那辆车在原地停了半分钟才走。
陈砚泽收了视线,一根烟也抽完了。
他转身,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那头很吵, 一听就是还浸.淫在酒吧这种娱乐场合。
“阿泽?砚哥?真的是你?”接电话的是个男的, 语气有些许的不确定和惊讶。
陈砚泽嘴角扯了下:“没存我电话?”
那边的人去了一处安静地界接电话,“哪能啊, 就是没想到你给我电话,来北京了?”
陈砚泽嗯了下, “邢军他们在你那儿呢?”
“你咋知道?汪庭也来了, 大伙儿都在工体这边,你也过来?”
陈砚泽没回他的问题, 反而问:“邢军喝多了吧?他开车去的?”
“他前两天刚过来提了辆新车, 今天臭显摆来了。”
陈砚泽点头, “成,我去找你们。”
到了工体那边, 陈砚泽也没问他们在哪家酒吧,轻车熟路地进了随便一家。
推开那间常开的包厢, 他借着头顶昏暗的灯光看了眼, 在沙发一角找到了邢军。
包厢门刚被打开的时候,就有人发现了陈砚泽。
刚刚接陈砚泽电话的人叫刘权, 他走了过来,一脸热情,“稀客,真的,我还以为你这两天刚到的,没想到你到了半个多月了,够不够哥们啊,都不带找我们的。”
陈砚泽笑了下,“之前有事儿。”
刘权想到什么,挤眉弄眼道:“邢军说你看上一姑娘,真的假的?”
陈砚泽没正面回答:“猜去吧你。”
刘权切了声,“看你那骚样儿,邢军说得肯定真的。他还说你为那姑娘在汪庭酒吧大打出手了,可以啊砚哥,吾辈楷模。”
陈砚泽嗤笑,“滚。”
刘权拍了下脑袋,“那话怎么说来着。”
有人接话:“笨蛋,让你多看书你不听,那叫冲冠一怒为红颜。”
刘权才不管那么多,“对,砚哥,来真的了?”
陈砚泽当时嘴里咬着根烟,也没点燃,就这样任由它上下晃荡。
他低头,嘴角扯了下,“废话。”
两人能看出他情绪不太对,打着哈哈去了一旁。
陈砚泽偏头看了眼邢军,抬脚踢了踢他的腿,“醒醒,你亲爹来了。”
邢军和汪庭早就进入社会,两人身上带着一股三教九流的调调。
而陈砚泽经常和他们聚到一起,自然而然地也像个混混。
常常有人说陈砚泽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说他生来就是当少爷的命。
陈砚泽听到这种言论,直接当没听到。
都他妈两条腿的男的,有什么不一样。
邢军迷迷糊糊地被他叫醒,睁眼看,低低骂了一声操,“你丫什么时候来的北京?”
陈砚泽啧了声,“怎么和你亲爹讲话呢?”
“滚蛋。”邢军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今天到的?”
陈砚泽坐回去,“到了有半个月了。”
“操,”邢军挑眉,“那你他妈不来找我。”
陈砚泽斜睨他一眼,点上了那根烟,“哪来滚哪,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邢军一听就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合着过来陪你那小女朋友的呗,那他妈还来这,大晚上的不陪人家?”
陈砚泽掸了掸烟灰,语气发淡,“你新车呢?借我开两天,初二还你。”
邢军挑眉,“我那辆车就一普通大众,你开它做什么?”
陈砚泽嗤笑,“甭废话,回了湘恩我那辆柯尼塞格给你随便开。”
邢军一听,来劲了,“成啊。”
不仅说着,还利落地把车钥匙抛给陈砚泽。
“啪”的一声,钥匙稳稳当当地到了陈砚泽手里。
目的达成,他掐了烟站起身。
“你去哪儿?”邢军看他那架势随口问,但也估摸着这大少爷不会走。
谁料,陈砚泽径直朝着门口走,还嚣张地摆摆手,“回家睡觉。”
也不管身后一众调侃和咒骂声。
“合着来这儿就是搜刮我新车了呗?”
“再多玩会儿啊砚哥。”
陈砚泽没搭理那些人,拉开包厢门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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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运期间,高速上车况不怎么样,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除夕清晨六点到了临宜。
刚下高速那会儿,虞笙睡醒了,迷迷糊糊看了眼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