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紧皱眉头,像是扯到了伤口,疼得脸色苍白。
虞笙见他这模样,被吓得急忙松开他的手,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嘴里说着:“我去叫医生。”
着急得都忘了摁护士铃。
陈砚泽倒吸一口气,喊住她:“虞笙!回来!”
虞笙头也不回,冲着外面走,步子带了点慌乱。
陈砚泽着急得差点没掉下床,闹出的声响让虞笙停住步子,慢慢转头看向床上不好好躺着的男人。
她又返身回去,搀着他躺好。
陈砚泽盯着她,过了会儿,轻叹一口气:“我晚上就醒了,现在是睡醒了,医生检查过了,伤口没感染,不用担心。”
说这么一大段话就是为了让虞笙松口气。
虞笙站在病床前,盯着他,眼眶渐渐泛红,又抬手随意拭去脸上的泪痕。
“你伤口疼吗?”她脑子没转弯,问了句废话。
陈砚泽忽然笑了,吊儿郎当地说:“你说呢,疼死了。”
这话一落地,他就看到那姑娘的眼泪也一道涌了出来,急忙改口:“不疼,早不疼了。”
虞笙坐到之前的位置上,抹掉眼角的泪,声音哽咽:“你骗我,明明很疼。”
陈砚泽顿时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明明想利用苦肉计让这姑娘心疼自己,但现在她开始哭,却又觉得自己伤口不疼了,心窝疼得要死。
他张开一只手臂,点了点下巴:“过来。”
虞笙乖乖走过去,任由他将自己揽进怀里,但不敢离他太近,害怕碰到他的伤口。
“虞笙,离我那么远做什么?刚刚不是还说要回国和我结婚?这么快就忘了?”
虞笙吸吸鼻子,“没忘,等你能坐飞机了,我们就回国结婚好不好?”
陈砚泽嗤笑一声,另外一手作势要掀被子,忙被虞笙按住了,“你干嘛!”
怎么又要下床!
陈砚泽盯着她的红唇,幽幽道:“我现在就能坐飞机,现在回国领证怎么样?”
虞笙:“……”
空气凝滞两秒,虞笙慢慢回过味儿来,他这是故意在逗自己。
她垂下眼睫,声音发闷:“你别闹了,好好养着不行吗?”
头顶是男人的嗓音:“行啊,你亲我一下,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虞笙抬眸:“不踏实什么?”
“万一你又要和我分手,我害怕,怕死了。”
虞笙顿了顿,神色逐渐认真地盯着他:“不会了,以前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和你分手,即便是你要赶我走,我都不会走。”
“这话收回去。”陈砚泽冷不防打断她,“我不可能赶你,哪次不是你抛下我?虞笙,讲话要凭良心。”
虞笙自知理亏,也清楚重逢以来都是他在朝着自己走,自己一直在后退。
“回国领证到底真的假的?”陈砚泽问。
虞笙小声回:“真的。”
陈砚泽没再吭声。
过了一小会儿,虞笙盯着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陈砚泽挑眉,眉眼间的意气风发不像个病号:“这不是在想怎么向你求婚。”
虞笙没想到是这样,愣在原地,半天才憋住一个啊字。
“啊什么啊,结婚这种话都被你抢先了,我再不计划着求婚,是不是也会被你抢先?”
虞笙没想到他醒过来之后,和他聊天的话题是这样的,顿时愣住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如果和我结婚,会不会影响你,我听说了,你这种家庭一般都是需要联姻的。”
陈砚泽听了这话,则是嗤笑一声:“联姻?虞笙,你听清楚,你男人还不至于靠女人维持自己的事业。”
这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虞笙有点懵。
“我这个圈子里确实有商业联姻,利益最大化,豪门关系网错综复杂的连接在一起,这样出事儿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你记住你男人不需要那样做就行了。”
陈砚泽认认真真地盯着她,慢慢说出这话,仿佛是在做出承诺,也是在像她保证什么。
“还有,你一点错也没有,当时是我混蛋,你一点也不矫情,宝宝。是我错了,所有的错都是我的,我当时说得都是气话。”陈砚泽向她检讨,“男女的思维想法本身就不同,我不该用自己二十多年的思路强压在你身上,是我没注意到你的情绪细节,是我不好,我道歉。”
虞笙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被他哄得心里发酸。
她吸吸鼻子,强忍住眼泪,哽咽地说:“陈砚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