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扫她一眼,忽然说:“我抽根烟,你别给闻姐说。”
阿乐懵了,“你想被拍吗!”
“那去楼梯间,那里没什么人。”
最后两人去了楼梯间,只是意外到了。
虞笙还没点烟,安全通道的门便被人打开了。
两人齐齐看过去。
方才还在被人敬酒的人此刻站在门口处,走廊的光打在他背后。
阿乐看到来的人是陈总后,傻眼了,急忙夺走虞笙手上的烟,解释道:“陈总,笙笙姐不会抽烟,是我在教她,因为她后天的戏份有抽烟的场景。”
“砰”的一声,安全通道的门被男人关上,惯性使然,门板重重撞了回去,巨响声泛起了回音。
陈砚泽就站在台阶上,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眉梢微淡,像往常一般清冷疏淡。
虞笙靠着墙看他,知道那是他的伪装,这人惯会伪装自己,外人眼中端得很。
她拍了拍阿乐,“不用怕,你先回车上,待会儿等我消息。”
阿乐反应慢半拍地点头,恭敬地给台阶上面的男人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阿乐走后,安全通道恢复往日的静。
过了两秒,陈砚泽笑了声,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带怒,“虞笙,上来。”
虞笙没再作妖,脚踏上几个台阶走到他身边。
陈砚泽低眸盯着她,忽然攥上她的手腕,轻扯着她出了楼梯间。
走廊上都是人,两人若是拉拉扯扯,那影响也不好。
虞笙深谙这一点,也就没挣脱开他,最后被他带着进了一个没人的包厢。
进了包厢,虞笙甩掉他的手,但没甩掉。
她冷哼一声,“陈总不是喜欢那种被众人捧着的感觉吗?怎么出来了?”
和五年前一样的感觉又出来了,虞笙必须要承认,她就是因为自尊心,所以对着陈砚泽总是讲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话。
“因为陈总要来,这里的剧组今天都放了假,就是为了来见你一面,给你打声招呼。好像所有人削尖了脑袋和想和你攀上关系,陈总,您真是厉害。”
虞笙冷声说着,盯着陈砚泽的黑眸,“就连我在的剧组的刘导,他可是圈里出了名的老顽固,从不对人低三下四地讲话,心比天高。结果一听你要来,还不是给剧组放假了,据说还是顶着制片的压力放的假。”
“我经纪人也不止一次警告我,让我不要靠着和你的那点旧情在你面前放肆,她让我赶快抱紧你这个大腿。”
话说到最后,虞笙声音逐渐变得哽咽:“所以我们这种人在你这种级别的人眼中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我很烦你这种拿背景压死人的模样,陈砚泽,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自尊心很重,分手的时候我不都说了吗?我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即便是受罪,我的面子也不能落在地上,你明白吗?”
虞笙最后没忍住,偏头咬紧唇瓣,以免喉间的哽咽声出现,毕竟那样太过于丢人。
陈砚泽垂眼盯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面子就那么重要是吗,虞笙。”
虞笙极力缓解自己的情绪,呼出几口气,缓缓说:“对,至少对我来说很重要。当年我都说过了,不需要你陈家的帮忙,我自己也能帮我家填上那个窟窿,你为什么还是把钱填上了?”
她的嘴硬和死倔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字字句句扎人心底。
“你这种公子哥儿,和我不是一个世界,我不需要你为了我跌下神坛。去年十一月我刚把最后一笔债款汇过去,你就来了北京,在这之前你都是在湘恩吧?”虞笙做了几个深呼吸,缓解自己崩溃的情绪。
陈砚泽没回答她的问题,语速很慢,“所以我做的那些对你来说,是负担对吧?”
虞笙垂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指甲狠狠地嵌进肉里。
她抬眸对上陈砚泽的目光,“是,在大学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很烦你当初的自作主张,也恨我父母向你家低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到半年,你至于对我有这么深的感情吗?”
年少时的狠话放在了现在,伤人伤得句句诛心。
虞笙闭了闭眼,一行泪滑落脸颊。
她心里也不好受,明知道陈砚泽这些年做的事情都是好心,都是对她有情。可骨子里的倔让她觉得自己不该被这样。
现在她恍然间也明白了阮云当初为什么那样要强,为什么未婚先孕之后那样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