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候,桌子底下,一双温热的手拉住了温宁。
温宁身子一僵,她看着蒋牧泽的虔诚的许愿,整个人垂首,没发现她神色陡然的变化。
温热的大手拉着她,大衣的袖口的面料划过,有些痒痒的。空中似乎突然气温急剧升高,浑身像被电流轻击,害怕颤栗之感浮现。温宁想要挣脱这桎梏,可是男女之间的力量本就悬殊,自然落败。
蒋牧泽许完了愿望,睁开了眼,望着温宁螓首低垂,他问:“宁宁,你怎么啦?”
在蒋牧泽话音落下的这一秒,手被谢沉延像小猫乱抓,轻轻地挠了挠。
“我……”温宁想要说几句,“我没事。”
“啊,我还以为你怎么了,怎么一直都低着头。”蒋牧泽面上红光,语气意气风发,“我给你切蛋糕。”
温宁声音有些闷:“嗯。”
蒋牧泽起身,他拿着刀子,对着蛋糕划动,把一个六寸的蛋糕,四等分。
然后把中间那唯一的一小龙从中间挑出,放在温宁的盘子里,递给了温宁。
温宁摇头:“牧泽哥,你先吃,而且这生肖本来就应该是寿星吃的。”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蒋牧泽拿着蛋糕,站在这里,大有一副你不拿,我就一直站着的架势。
场面僵持了近一分钟。
最终还是温宁败下阵来,她道:“蒋牧泽,行了,给我。”
桌子底下那双手还在握着自己,温宁呼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空着的左手抬起,前去接那个蛋糕。
“宁宁,还是我送给你。”
“不要。”温宁急忙开口,要是蒋牧泽端给自己,那桌子底下的拉手不就被发现了。
温宁赶忙开口拒绝。
她感受到手里的温热离开,桎梏的大手已然释然,温宁起身,面带微笑道:“我刚刚有些困,不好意思啊,牧泽哥。”
“没事。”蒋牧泽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谢沉延。
谢沉延突然心情大好,回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蒋牧泽切了一块蛋糕给谢沉延,几个人随意地吃了点蛋糕。
蒋牧泽便在一旁烤肉,谢沉延亦在一旁夹菜,放在一旁烧烤。
烤炉是无烟的,外加上方有自带吸油烟的机器,并不呛人。肉被腌制,外加上涂了油,看起来给外的美味。
等到肉熟的时候,蒋牧泽拿起筷子,正欲夹一些给温宁。也就在这时候,谢沉延的筷子也落在那一片肉上。
二人都没有放下筷子,反而把肉当成了心中寄托的某一种媒介,彼此暗中较尽。
火烧着,肉在铁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力道在不断加大。
啪的一声,那一块肉断成了两块。
温宁咽咽口水,她神色哀怨,默默地夹了夹一旁的三文鱼料理。
被两位男士强大的力量瓜分的两块肉碎落,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夹杂在自己的碗中,然后继续看向其余最肥美的肉。
温宁摇头,她站起身,细长的竹筷越过他们的筷子,捏起了旁边的一块小肉片。
然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嗯,真好吃!
肉那么多,他们为什么就非要抢最肥美那一块。
谢沉延收了筷子,不再纠结于那一块肉,他给温宁倒了一杯水,声线温和:“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帮你夹菜。”
温宁咀嚼的动作一顿,她把东西咽下去。
突然有了一股自己前来赴鸿门宴的感觉。
但她现在得表个态,温宁望着他们两个,道:“我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想好好吃饭。”
所以,你们别来烦我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
吃完了饭后,温宁望着蒋牧泽,道:“牧泽哥,你怎么还不收生日红包。”
听到温宁唤自己,蒋牧泽眼神施施然地落在谢沉延的身上,整个人有些宛若胜利的孔雀,道:“收什么红包,收到你的生日祝福就够了。”
“不够。”温宁道:“牧泽哥,你还是收了红包吧,不然你帮助了我们家那么多,然后还不收我的红包,我总感觉有些抬不起头。”
“宁宁,你还是这么见外。”蒋牧泽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行行行,那我晚上收,行了吧?”
“那你记得收。”怕蒋牧泽是客套,温宁又抛下一句话,“你要是不收的话,那以后我可要避开你了。”
蒋牧泽眉眼带笑:“宁宁都这么说了,我岂敢不收?”
温宁颔首,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道:“那我走了,明天还有事。”
“我送你。”
“我送你。”
又是异口同声,谢沉延与蒋牧泽对视了一眼。
温宁觉得头似乎又大了那么几分,她这会儿表现的铿锵有力:“行了,你们都别送我,坐地铁起码不会堵车,你们送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