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桐仰起红意尤在的脸蛋,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已经被带着坐了起来,右手被霸道牵引。
大半个小时后,巩桐全身和煮熟虾仁的色泽不相上下,逃也似地仓皇起身,进入卫生间。
她把哗哗水流开至最大,按压好几泵洗手液,低垂脑袋,快速机械地冲洗双手。
再出去时,巩桐完全不敢去看沙发处的江奕白,目不斜视地冲回房间,落下反锁。
她将自己丢进床铺,围着松软被套滚上几圈,又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胖乎乎的蚕蛹。
适才的疯狂画面不可控制地在脑海中滚动播放,巩桐一闭上眼睛全是靡艳混乱。
她睡不着,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直至日光刺破厚重云层,房门被人敲响。
“再不起来,上班该迟到了。”江奕白染笑的清冽嗓音穿透了门板。
巩桐陡然一个机灵,今天可是小长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她立马挣脱蚕蛹一样的被套,麻利地下床换衣服。
快步走到房门前,握上门把手时,她迟疑了几秒,慢吞吞解开两道锁。
江奕白耐心备至地等在门口,巩桐一拉开房门便和他四目相撞。
清晨的狂乱片段情不自禁回荡,她条件反射地要退回去,不管不顾地当缩头乌龟。
江奕白早一步看破她的别扭,抢先牵住她的手,和她往外走:“漱口水放好了,牙膏也挤好了,你先去洗漱,再来吃早饭。”
巩桐笨拙跟上他的脚步,途径客厅中央,眼尾止不住地瞟去沙发。
之前的不堪入目早已被他收拾妥当,臊热双颊的缠绵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香甜早餐味。
上班时间犹如达摩克里斯剑一样高高悬挂头顶,巩桐三下五除二地洗漱好,坐去餐桌,注意到今天的早餐之丰富。
除去吐司煎蛋培根等等西式,还有汤包油条一类的中式,并且一看就不是快手预制菜,每一样都有纯手工制作的痕迹。
巩桐不免微惊,猜测江奕白应该是处理完自己和沙发便没再躺下,径直钻进厨房忙活。
“你起那么早?”巩桐夹起被煎成了标准爱心形状的鸡蛋,边吃边问。
“不早。”江奕白见她吃得津津有味,深刻的眉眼不自觉弯起,漾开了梨涡,“住你这里,不得勤快些,交点儿房租?”
他笑得不怀好意:“或者你觉得,我昨天半夜已经交过了?”
巩桐双眼蓦地瞪圆,手掌发烫,咽下一块煎蛋,喝了几大口温热的牛奶,狠狠踹了他一脚。
江奕白完全不恼,莫名喜欢看她任性胡来,还乐乐呵呵地把腿往前伸,去擦她的,不介意她再来一脚。
饭罢,江奕白和巩桐坐上车,抵达青木工作室外圈后,他照常下车,把她送至入口。
只是今天他有些磨蹭,站在大门边侧,拉住她的手,依依不舍地摩挲,半晌不肯放人。
“我该进去了。”巩桐缩了缩手,提醒道。
江奕白瞥一眼手表,言之凿凿:“你从这里走到办公室,保守估计需要四分钟,而现在距离你正式上班的时间还有七分钟,我们还能待三分钟。”
巩桐:“……”
这时,有一群组队拼车的同事到来,其中不乏顶头上司师姐。
他们显然入耳了江奕白的歪理斜说,除开眼里只有工作,向来不喜欢搭理红尘俗事的师姐面无表情以外,都在偷摸摸地笑。
巩桐脸上立即浮起了赧然红晕,忙不迭甩开江奕白,和同事们进去了。
“啧,你男朋友好黏你啊,一秒钟都舍不得放开你。”一位关系不错的女同事挽起巩桐胳膊,打趣道。
巩桐热着脸颊回头张望,江奕白依旧闲散地定在原地,一瞬不瞬目送她。
见到她侧身投来视线,他清浅的双瞳盈满了一池粼粼波光,浮光跃金般的生动明亮。
他确实有点黏她。
巩桐在办公室里面还没坐到一个小时,收到师姐临时下达的开会通知。
她匆匆赶去会议室,到场的几人都是园林设计小组组长。
师姐端坐主位,一面敲打键盘一面言简意赅地说:“事情很简单,我刚才得到个内部消息,纪氏将要打造一个全北城最大的主题乐园,其中的园林规划部分会对外招标,详细资料我让助理发放到你们手上了,你们哪个小组有意向去做?”
巩桐细致入微地翻阅手上的资料,纪氏这几年由两位年轻晚辈全权领导,版图在北城愈发壮大,她去年受邀参加的舞会,便是他们二少爷举办的。
在坐几位组长谁不是人精,无不清楚拿下并且办好这个项目何止是报酬丰厚,还能借由日益壮大,名声响亮的纪氏,进一步扩展自己在业内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