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咒具的主人完全停下了一切动作,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武器收进了随身携带的咒灵之中,用抱怨的语气问道:“钟离,今天应该是你陪着织田去见编辑的日子,对吧?”
“我和悟之间有‘同行’的契约。”那个站在上层迷宫里的青年说:“伏黑先生还是收手吧。”
“已经收了。”黑发的男人说:“但你的‘同行者’好像没打算一起。”
身上沾染了自己的血液的五条悟,露出了一个带着点兴奋和狠厉的笑容,对眼前的伏黑甚尔说:“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
“啊……本该是你的败因来的。”伏黑甚尔把手搭到了脖子上,懒散地说。
“败因?”那个笑容又扩大了。
随后钟离又等了将近三十分钟,直到下面的两个咒术界的天花板完成了一场谁也不服谁的互殴,结尾他甚至还用玉璋护盾替伏黑甚尔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等这场互殴结束,这座山中的建筑也被拆得差不多了,被波及到的诅咒师集团Q的成员们,甚至可能比正面挑战高专的咒术师受到的伤害还大。
因为这是两位顶尖强者,相互较量式的对战。
钟离一步一步地走到两个血人面前,说:“既已尽兴,杰还在等我们。听说天内女士已经被救出了。”
“他们在哪?”五条悟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
“因为半途醒来的天内女士的要求,目前在高专的宿舍内。”钟离回答。
“这与我无关吧?”状态同样不太好的伏黑甚尔慢慢地说。
“作为伏黑先生让我错过小作重要时刻的惩罚。”钟离给出了无懈可击的理由。
于是还没等两个干架人士缓过劲,他们就被钟离拎到了夏油杰和天内理子所在的宿舍之中。
当夏油杰看到五条悟的状况的时候,他顿时瞳孔地震,又看了看旁边也挂了大彩的伏黑甚尔,最终把视线落到了钟离的身上。
“钟离先生,这是?”黑发的咒术师困惑地问。
“一点小摩擦。”钟离说。
……这是一点小摩擦吗?悟可从来没有被打成这样过,而且“术师杀手”看上去快挂了!
虽然内心在咆哮,但是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冷静的样子,夏油杰向他们介绍起了身后的少女,说:“这是‘星浆体’天内理子。”
站在窗边的少女,因为被提到了名字转过头看了几人一眼,然后干脆利落地鞠了一个标准的90度的躬,就又放空式地继续向窗外看去了。
“这个‘星浆体’……性格有些怪啊。”五条悟对着夏油杰小声说。
“从刚才到现在只跟我说了三句话。”夏油杰也小声回应:“倒是挺有礼貌的。”
“她为什么不愿意进结界里?高专并不是完全安全。”五条悟提到了重点。
“说是不久之后就要‘同化’了,想多看看外面的风景。上边让我们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夏油杰解释了起来。
话说到这份上,五条悟也没再继续探究,暂且同意了“星浆体”少女的要求。
因为两个咒术师肩负着保护“星浆体”的责任,他们决定轮流在这个房间里进行看护,直到“同化”日期的到来。
鉴于五条悟现在的情况,第一晚守夜的是夏油杰。
夜晚到来,夏油杰拿了一本书,一边时不时翻看,一边关注着天内理子的动向。
那个少女仍旧待在窗边,只是因为站累了所以拿了把椅子,换成了坐着的姿态。
“外面到底有什么?”见对方维持着这个状态几乎一整天了,夏油杰忍不住问道。
绑着辫子的少女转过头,简短地说:“月亮。”
……这天没法聊。
虽说如此,从接到守护“星浆体”的任务以来,一直盘亘在心头的疑虑,还是促使夏油杰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你这么喜欢外面的景色,为什么会答应‘同化’?”
这次少女没有像之前一样立即回答,而是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眼前的黑发咒术师,想了想,说:“这是我诞生的理由。”
“如果你作为天内理子,而不是‘星浆体’活下去,就会有其他的理由。”夏油杰说。
他并不是在故意搞少女的心态,是真情实感地这么认为。
“星浆体”与天元的“同化”,说到底跟“献祭”类似,为了咒术界的安稳牺牲一个无辜少女的生命。
要是本人并不愿意,或许还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
“生命是多样的。”少女伸出手,试图接住月亮的光辉,说:“世界上有千年的树木,也有朝生暮死的蜉蝣。就算将树木所沐浴的日月之辉,照射到蜉蝣身上,也不能使它摆脱原有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