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座桥梁之下,只剩下被丢下的“早乙女”与钟离。
“疼疼疼……”男孩从被扔到一边的姿势爬起身,说:“钟离先生,论起演技你倒也不差。”
“你的动静闹得太大了。”钟离说。
早在刚刚“食人魔”失去五个筹码的时候,钟离和织田作之助就可以控制住对方,可是因为察觉到讲台下的存在,他们并没有动手。
钟离得知这次事件之后就产生的怀疑,在“早乙女”现身的同时得到了确认。
他们第一次的相遇应该就不是偶然,后面的两次还都与“食人魔”的活跃有关。
加上那个只对自己目标感兴趣的少女,居然会同意由钟离代替森鸥外进入教室中,还产生了奇怪的嫉妒之心。一切的指向都非常明朗了。
一直被认为是独自行动的“食人魔”,其实有着一个完全没有能力的共犯,他是她得以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保障,因为他知道光在哪里。
“这是误会哟,这次的事件可不是我想做的。”早乙女说:“你也知道她就是这样的存在,我只是提出了不如给普通人一些恩赐而已,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被选中’的感觉。”
正如森欧外猜测的,“食人魔”的杀戮欲望会随着她的成熟逐渐增强,由原先的本能行动,变成了越来越无法满足的黑洞。
而早乙女的存在,就是这个黑洞的引路人。
他负责寻找猎物,她负责猎杀。
“钟离先生,应该也不完全是这个世界的人吧?”男孩突然问道:“与原先的地方半剥离,你有什么样的感受?”
离开提瓦特……有什么感受?
到现在为止,钟离的确还没有认真思考过类似的问题。
因为对他来说在不同世界之间游走,并不是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大事件,只是悠长假期中的一处落脚点。
就像是旅行者到达璃月时那样,会有初遇的新奇,会经历一些事,最终也会前往下一个地方。
不同之处在于,璃月的山川记录了他走过的历史,这里则成为了他全新的起点。曾经的神明可为人,也可为万物。
于是钟离回答:“此处亦有新的风景。”
听到这样的回答,早乙女“啪啪”地鼓起了掌,说:“这就是非凡者的视角吗?不错啊。可惜对于我来说,事情就大不相同了。”
“哦?”钟离摆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在我还没有意识到世间其实有着许多可能性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被她以自己最好不要跟普通人扯上关系拒绝了。直到我遇见了现在的女朋友,从那天以来一直萦绕着我的可怕的空洞感才消失了。”早乙女解释了起来,说:“那会她还在吃人。”
最初他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早乙女利用“食人魔”踏进了不属于普通人的世界,而“食人魔”利用早乙女挑选合适的猎物。
但在持续接触的过程中,还是产生了真正的情感。
在他们原先的世界,“食人魔”被称为“世界之敌”,一开始拒绝他的少女,则是真真正正的“正义的伙伴”。
来到了这里后,“正义的伙伴”消失了,可是“世界之敌”的欲望仍在疯长。
“一开始发现这里有这么多的异能力者,我还是很惊讶的,猎杀他们也更加有趣。”早乙女一步一步地朝青年走去,最终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说:“可是已经不够了。”
经过这样一番剖白,钟离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平衡被打破,让“食人魔”的生长变得更加无序和混乱,也加速了毁灭的到来。
“所以……你选了我。”钟离说。
“对,你来当那个‘正义的伙伴’吧。”早乙女笑了起来,说。
在被留下的两个人交流着复杂的话题的时候,追上了“食人魔”的中原中也,已经和少女展开了第二次的近身战。
有过第一次的经验,双方直接抛开了试探性的打法,很快进入了激烈的交锋之中。
了解中原中也实力的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加入到对战之中,选择了一边关注两人的战况,一边留意周边的环境。
理所当然地,“食人魔”逐渐抵挡不住中原中也猛烈的攻势,被一脚踹下了地面,重重地砸出了一个深坑。
可就在中原中也打算给对方来上一个收尾的重击后,就带着她回去找钟离时,几条突然从某处伸出的锁链缠上了那个黑发的少女,猛地拖拽而去。
织田作之助第一时间朝锁链出现的方向开了枪,却被操纵锁链的人的同行者挡了下来。
在不清楚来人身份的情况下,见他们没有攻击自己和中也,织田作之助也只是警惕地望向了他们,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