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这对漆盒并没有放在店里,是在店员给他们介绍时提到的,据说是同一品牌在整个东京的所有连锁店铺中,作为镇店之宝之一的存在。知名手艺人用了三年时间,才精雕细琢出来这样的成品。
它们是纯手工打造,几乎一模一样,每处细节都可以精确到毫米以下,这点也比较特别。
到手之后,钟离对它们还算满意,就这么定了下来。
……不愧是钟离先生。目睹了这一系列操作的织田作之助默默地想。
“钟离先生为什么会选中漆盒?”在店员对漆盒进行过度包装的时候,禅院真希抬起头问坐在自己身旁的青年。
“你们给了我不错的参考。”钟离说。
“我们?”两个小小的脑袋上同步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我听说在这里,漆盒是颇有历史的陪嫁品和用具。作为礼品送给母亲,若是她想转送给你们,会是不错的陪嫁品或用具。若是她想自己留下,也可以在看见它们时想起你们。”钟离说。
“哇……”过了好一会儿,禅院真依发出了感慨。
作为只走过几年人生路的孩子,她们很难找到精确的语言来表达听到这段解释的感想,只能发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惊叹。
漆盒包装完后,为了避免回程时有什么磕碰,店里会直接在与顾客约定的时间节点,送到预留的地址。
这样一来,完成采购任务的四个人,就还能在这里闲逛一会儿。
“几位有想去的地方吗?”钟离征求起了孩子们的意见。
禅院真希立马说道:“想去一楼的活动。”
刚才他们从大门进入商厦的时候,看见一楼正在举办亲子艺术兴趣相关的活动。对于生长在禅院家的双胞胎姐妹来说,这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事物。
重新回到一楼,钟离担任了家长的角色,将孩子们带进了活动体验区。里面有绘画、书法、声乐三个分区,织田作之助选了书法区,两个犹豫不决的女孩们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负责这块区域的工作人员很快迎了上来,把毛笔分到了孩子们手上,然后把他们引到了一张空闲的桌子边,上面铺着几张可以用于书写的纸张。
“爸爸和小朋友们学过书法吗?我们现场有专业的老师,但是今天来参与体验的人比较多,需要等上一会儿。”工作人员介绍说。
“谢谢,我们可以自己试试。”织田作之助说。
于是工作人员在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又去接待别的亲子家庭了。
“织田哥哥学过书法吗?”禅院真依好奇地问。
酒红色头发的男孩摇了摇头,说:“钟离应该会。”
“确实略懂一些。”钟离说。
随后钟离把握笔的方法教给了孩子们,带着他们写起了字。
年纪最大的织田作之助被选为了第一个示范的对象,青年的手带着握着笔杆子的男孩的手,在纸上游曳了起来。
下笔果断,书写如行云流水,收笔后仍留韵味。钟离的动作结束后,一个来自璃月的文字跃然纸上,哪怕是文字不相通,也能感受到其中隐藏的万千星辉。
“这是什么字?”男孩转过头问。
“‘史’。时间流逝所形成的过去即为‘历史’,而编写成册后成为‘史书’。文字可以承载故事,情感与变化,是人的造物中颇为有趣的东西。”钟离说。
难怪之前钟离说想要写小说,可以从写字开始。织田作之助想。
模仿着钟离刚刚的动作,织田作之助按照已有的字形,融入了自己的理解,重新书写出了一个新的“史”字。
两个字并排而列,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书写者在水准、经历以及心态上的差别,这也是书法本身的特点。
“钟离先生,也教我写吧。”禅院真希拉了拉青年的衣角,说道。
钟离转向了坐在凳子上的小女孩,问:“想写什么?”
“就写‘真希’。没有禅院,只是真希。”小女孩说。
钟离重复了刚才教织田作之助的方法,很快地,“真希”两个字完成了。这回钟离没有选择璃月的文字,而是使用了这边的文字,毕竟名字这类存在,在原本的语言体系中更能展现出它所包含的东西。
接下来,钟离又带着他们写了“织田作之助”、“真依”和“母亲”几个字,还有“钟离”、“腌笃鲜”这些璃月文字。
尽情地体验过这类艺术活动后,禅院姐妹总算提出要带着打扫用具回家了。钟离和织田作之助一路护送她们到了禅院家附近,确认过四周安全,才与女孩们告别。
“今天谢谢你们,钟离先生,织田哥哥,下次见。”姐姐说着,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