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有种危险来临的感觉,盛如馨不由坐直身子,努力保持平静道:“什么问题,你说说看。”
“盛董,郁总是您的先生,接下来说的这些话,恐怕有些冒犯了。”刘军山微微低头,状似谦逊道,“请您多担待。”
“刘总请讲。”盛如馨懒得跟他客套。
刘军山清了清嗓子,开始陈述:“据我们调查了解,郁总在负责《星际毁灭》项目时,曾经对几位演员进行过多次风险评估。像霍青然这种劣迹斑斑的高风险艺人,郁总对他评估期间,竟然没有发现他的任何劣迹,并且给出高质量的评价,这样合理吗?”
“不知道郁总给出的这份风评报告,是真的没发现霍青然的黑历史,还是不顾公司利益,有意为其遮掩?”
“另外,我们在调查郁总的资金往来时,发现郁总有个账户,每月定时定期向另外几个账户打钱。日积月累,已经有近三年时间。我们查不到对方那几个账户的信息,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干什么的。但是总体看来,那似乎是郁总瞒着盛林,另外开办的一个小公司。每月打钱,是给那些员工开工资。”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里一片惊讶,下面纷纷低声议论起来。已经有人开始怀疑,郁凇是不是背着盛林偷偷单干了?
刘军山继续道:“不仅如此,我们还掌握一个切实的证据。郁总曾经以私人名义,向火星传媒的晏总打款一百万,备注是三个字:有劳了。之后没多久,火星传媒就从我们手中抢走了库佐的投资项目……因此,我们怀疑郁总与火星传媒暗中勾结,透漏我们的商业机密,让外人截胡我们盛林的生意。”
盛如馨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刘军山说得确之凿凿,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她又看向郁凇,只见他依旧面色沉静地坐在那里,不争辩,也不质疑,似乎已经默认了他说的一切。
难道刘军山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盛如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郁凇为什么平白无故,要给晏巡打款一百万?还要跟晏巡说“有劳了”?他劳烦晏巡什么了?
盛林集团和火星传媒明明没有任何交集。
脑海里乱成一团,不等盛如馨理清头绪,就听刘军山又说道:“还有年前那段时间,郁总曾经抱着一个女人上过热搜,还是公司的公关团队去处理的。我们对外面模糊真相,说热搜中的照片是P的,其实并不是郁总。但事实是,抱着那个女人的男人,的确是郁总本人。”
“据我们所知,那段时间,盛董正在意大利游学。所以我们不知道,郁总去湘城出差,本应该参加文娱论坛会的工作时间,为何与一个女人出现在酒店门口,是何原因?”刘军山说着,将目光投向郁凇,毫不客气道,“郁总,您能否当众给我们一个解释,您怀里抱着的女人,是谁?”
满会议室里都是倒吸凉气的声音,没想到竟然在董事会上吃到了当初那个瓜的后续。一时间下面坐着的人都悄悄打眼色,瞧瞧郁凇再偷瞄一下坐在首位的盛如馨,表情十分意味深长。
面对众多各色各异的目光,郁凇抬起头,面色平淡地看着刘军山,漠然道:“还有吗,刘总?”
见他不答反问,似乎不到黄河不死心,刘军山冷哼一声,继续道:“自从郁总与盛董结婚以后,你一直给董事长送安神茶。我们将你的茶叶送去化验,在里面发现了安眠药的成分,不知郁总要如何解释?”
他说着,示意助理拿出一叠化验单的复印件,依次分发给各位董事过目。
清秀的蛾眉越皱越深,盛如馨看着那份化验单,只见里面确切写着茶叶中存在安眠药物成分。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喝了郁凇的茶睡眠好的原因?
“董事长昏迷那天,只有郁总一个人在场,听说郁总是去汇报《星际毁灭》项目亏损的事。”刘军山压低声音,沉甸甸道,“事实究竟如何,没有一个人看到。郁总敢保证,董事长真的是自己晕倒的吗?”
这样明晃晃的质问,几乎是在诛心了。
如果董事长不是自己晕倒的,那是什么?难道是郁凇下的手?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都变得肃杀起来,再没人敢多说话。
刘军山高昂着下巴,像个胜利者一般打量着郁凇,然后转头向盛如馨道:“盛董,以上就是我们董事会的调查结果。现在您还觉得,我们请郁总离开盛林是过分的吗?”
盛如馨脸色发白,转头看向郁凇,沉声道:“热搜事件,我可以为郁凇作证,他抱着那个人事出有因,并非出轨。此事不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