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年又暴躁起来,令歌实在无可奈何,他看向令楷,竟发现令楷摘下了面巾,对少年说道:“许公子,你可记得我?我们在书局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
少年停止叫喊,征征地看着令楷的脸颊,半响,他才回忆起来,说道:“令……令楷?是你?”
“这回许公子你相信我们了吧。”令楷含笑道。
虽然少年心存疑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行,我信你们,你们快把我的穴道解开,太难受了。”
“替他解开穴道吧,只是一场误会。”令楷对令歌说道。
令歌点头,随即上前解开少年的穴道。
虽然误会解除,但是令歌却又担忧起来,如果辰玉是被这个少年掳走的,那么洛师伯他们又去了何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解开穴道之后,少年只觉得浑身轻松,他已经吃过苦头,气焰也不像方才那般嚣张,看向令歌的目光也有些发怯,毕竟一句话不对,他可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还要被点穴任其宰割。
“大侠,”少年吃痛地站起身来,有些吞吞吐吐地对令歌说道,“你的朋友就在我家宅子的后院里,她没事的,你放心。”
令歌默然,只是看着少年重新整理自己的衣裳和凌乱的发髻,很快,少年又变回了一位清秀俊俏的公子哥。
他看着眼前的令楷和令歌,毕恭毕敬地歉然说道:“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么我先向两位赔个不是,在下姓许,名无忧,今年十六岁,是凌岚药局的少当家。”
说罢,无忧朝着令歌和令楷拱手行礼,以表歉意。
“无妨,误会一场,当务之急是先去寻回我们的朋友。”令楷回应道。
无忧直起身来,脸上扬起笑容,说道:“好,现在就去我家宅子,不过还请三位在我家多留上几日,在下也好尽地主之谊,以表歉意,刚好也可以等我父亲回来,感谢三位的出手相助。”
令楷看出了无忧的心思,显然,无忧是想拖到许当家回来,以确定锦囊一事的真相。
不过令楷也未多说其他,只是爽快地答应道:“那就有劳许公子了。”
说罢,他又看向令歌,道:“走,去许宅,把辰玉接回来。”
令歌点头,他并未多言,只是跟随着令楷的步伐。
之后,三人往书局外走去,一同前往许宅。
无忧比令歌矮半个头,他正走在令楷和令歌两人之间,不停地说着话,他问起令歌,道:“大侠,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令歌看了无忧一眼,被人称为“大侠”的感觉还不错,于是他回应道:“姓白,名令歌。”
“哦哦,白令歌。”无忧喃喃道,记下了令歌的姓名。
随后,他又问道:“白大侠,你能再给我详细地说一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可好?我家商队是怎么遇到盗贼的?在何处?你是怎么打败那些盗贼的?”
面对无忧的一连串提问,令歌一时无言,心想着无忧可以等许当家回来亲自询问。
令歌瞅了一眼令楷,发现令楷已经抬头看向今晚的月色去了,并未留意他和无忧。
他又看了看脸上写着“好奇”两个字的无忧,不免想到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不也是这副好奇的模样吗?虽然现在自己其实还是这般充满好奇的心,但是也不会再像无忧这般外露。
“待会再说。”令歌淡淡地说道。
见眼前芝兰玉树般的令歌这么说,无忧也只好不再追问,他悻悻然地挑了一下眉毛,之后倒也安静下来。
时不时,无忧会打量令歌一番,他从小在洛阳城中长大,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物,可像令歌这般身法飘逸如仙的年轻侠客,他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月光清辉之下的玉白长剑,无忧开始好奇,令歌的剑法和那位神秘的外来剑客谁会更胜一筹?
要是有这样的人带着自己闯荡江湖,劫富济贫,救死扶伤,游山玩水,何尝不是一桩人间美事?说不准老爹就答应了呢?无忧欣欣然地想着。
这时,令歌正巧瞅了无忧一眼,见无忧嘴角上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令歌不免开始忧心忡忡起来,他总觉得这小子居心叵测,待会到许宅必须得提防着。
在无忧的带领下,三人渐渐地离开了城南,向富裕的城东走去。
一路上,街道愈发热闹非凡,灯火通明,洛阳的夜景正以最引人瞩目的姿态落入令歌的眼眸,生出朵朵花开。
无忧看了一眼身边戴着面巾的令歌,心中疑惑,这些有什么好看的?
他又看了看身旁的令楷,只见令楷眉眼弯弯,似笑非笑,像是在欣赏何等美景一般,顺着看去,他发现令楷的目光正停留在那位少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