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歌+番外(718)

令歌的思绪飘远,所谓物是人非,便是如此。

“说出来殿下可能不信,虽然我对殿下你藏有爱慕之意,但是我的爱意,比起愿殿下你能与心之所爱长相厮守,实在是不值一提。”

小涵仰起头,凝望着飘零的竹叶,继续说道:“所以,我决定用腹中的孩子和皇后做笔交易,让她放过你,还你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光。”

令歌当即泪目,他偏过头去,止不住地流下泪水,哽咽着说道:“你们何须如此?你们为我牺牲这么多,我却无以为报。”

小涵垂下眼帘,亦流出泪水,“殿下能够开心度日,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说罢,她转身离去,只留令歌一人在原地,久久地沉浸在悲痛之中。

许久之后,夕阳西下,竹林中光线朦胧,橘红一片。

令歌欲动身离去,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那脚步轻缓,似是怕惊扰到自己,若非竹叶遍布满地,令歌也差些不曾听见。

回头看去,只见在橘红之景中,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正立在令歌的不远处,男子俊毅的容颜遍布落日余晖,双眼含愁,令人为之叹惋。

令歌垂下眼眸,避开男子的目光,只是欲绕开男子,匆匆离去。

当他走过男子身边时,男子牵住他的手臂,柔声唤道:“令歌。”

男子的言语如咒语一般,让令歌顷刻间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还请韩相放手。”令歌身心俱疲,实在无力挣脱韩清玄对他的束缚。

韩清玄注视着令歌,问道:“孩子不是你的,对吗?你不会伤害小涵的。”

“是与不是与你有何干系?”令歌转过头与韩清玄四目相对,眼中唯余冷漠。

韩清玄虽心生疼痛,但依旧紧紧地牵住令歌的手臂,不肯放手,他追问道:“那是尺画的孩子,对吗?小涵怀的是临清王的最后一丝血脉,所以你才纳她为妃,对吗?你回答我。”

韩清玄回忆起最后一次见尺画的场景,原来为了心中的执念,尺画早已行动,并将魔爪伸向小涵,因为他料定令歌会不顾一切地保住小涵,保住腹中孩子。

“如你所言,那是尺画的孩子,是临清王和白清漪的最后一丝血脉,”令歌冷声回应道,“当初你打算借尺画之手重创宋君逸,可是你可有想过?他更是我师父一生的念想,韩清玄,你这样做无疑是把他推向死路,让我负罪一生。”

“抱歉,”韩清玄心如刀割,愧疚不已,“我原本想保他一命,甚至已经准备好让他假死,送他离开长安……”

令歌闭目长叹,道:“我们总是如此,总是难敌命运……韩清玄,我纳小涵为妃不止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更是因为她爱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你呢?你可以吗?你愿意为了我放弃所谓的忠义吗?”令歌注视着韩清玄,似审判韩清玄一般,令韩清玄不敢直视,“还有一个月,皇兄便会颁发禅位诏书,彼时我便是天下之主,我问你,若是我登上皇位,你可会效忠于我?还是会像那些反对我的人一样?”

韩清玄默然,他的手渐松,令歌也在此时挣脱束缚。

“你做不到两全其美,即不负东宫,也不负我,有时候,你我必须得认命……”说罢,令歌飘然离去,不曾回头。

隔着纷纷飘落的竹叶,令歌的背影在韩清玄的视野里渐渐模糊。

良久,韩清玄唇瓣微张,喃喃道:“你且等我,我欠你这么多,这一次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

金銮殿之中,药香之气萦绕不减,令歌正坐在龙床边上,侍奉着皇帝喝药。

“听说皇兄今日去东宫看太子了,太子可有好转?”令歌关切地问道。

“有些好转,可是却依旧昏迷不醒,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截,”皇帝叹息着,“看着他昏迷的样子,朕多希望他只是像小时候一样贪睡着。”

令歌微微一愣,只听皇帝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景云小时候真的是一个贪吃贪玩又贪睡的孩子,只是自从他母后走了以后,他整个人好像突然长大一般,变得刻苦耐劳,勤奋读书……”

的确,令歌不曾想过,原来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景云也曾有这样的一面。

“其实朕倒希望他像从前那般,可却是朕将封他成为太子,让他像朕一样,要去承担沉重的大齐江山。很多时候,朕只能以命运使然来安慰自己,可若是早知他会受此苦难,朕宁愿当初没有封他成为太子,也许这样,他也不会记恨皇后,和皇后相斗多年……”

令歌不知该如何安慰皇帝,他只是轻抚着皇帝的脊背,倾听着皇帝的诉说。

令歌明白,在是大齐皇帝和景云的父亲之前,皇帝亦是一个寻常人,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是皇帝刚好深爱着皇后和太子,而这两人却势同水火,皇帝必将成为这场没有硝烟的争斗里的牺牲品。如今唯有他,白令歌,这位名义上的临清王之子,才能解救皇帝,化解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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