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歌+番外(704)

男子低沉的嗓音带有醉意,听上去很不真切,唯有眼前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让令歌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令人怦然心动的同时,又令人心痛如绞。

此时,月光落在韩清玄的眉宇和鼻峰之上,却驱不散眼中的阴翳。

只听韩清玄对令歌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今夜我坐在你的对面,看着你喝了好多酒,我也不甘示弱地喝着,想着只要喝醉了,就不难过了……”

令歌默然,他并未回应韩清玄,只是避开韩清玄含泪的双眼。

“可是我发现,这酒怎么也暖不了我的心,我只好一遍又一遍地自己,这是我对你的亏欠,是你对我的惩罚……”

令歌闻言,与韩清玄泪眼望着泪眼,说道:“你的确应该受到惩罚,我也一样,也应该受到惩罚。”

“你知道吗?你杀死湫龙的时候,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小蝶,更不知该怎么面对你……”

“我好想恨你,可是偏偏就这一念之间的事情,我都难以做到……为什么……”

令歌的嗓音逐渐激动,同时,一颗泪珠从他的眼中无声滴落,并在韩清玄的心上生起无数涟漪。

韩清玄松开对令歌的拥抱,闭上双眼仰着头,在月光之下,在无可奈何之中。

令歌凝视着面前喝醉的韩清玄,他几乎从未见过韩清玄喝醉,就算是月祭成亲时,师姐们轮番灌酒,韩清玄依旧清醒着。

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令歌心痛着。

良久的沉默之后,令歌凝望头顶的明月,双眸含泪,他无力地开口说道:“阿楷,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到遇仙山了,我现在才明白,遇仙山只是一场梦,一场被现实吞噬了的梦……”

令歌的嗓音很轻,仿佛喃喃自语,晶莹的泪水不停地滑落着,在月光中闪着光芒,如一颗颗碎裂的水晶。

韩清玄看在眼里,亦是流下泪水,他当即上前与令歌紧紧相拥,令歌的支离破碎让他在酒意之中失去最后的理智。

只听他嗓音激动不已地说道:“我们走,你把这蟒袍脱下来,我们现在就走,我们现在就离开长安,我们回遇仙山,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我求你……”

“怎么走?我们怎么走……”

令歌流泪哽咽着,刹那间,他的泪水便在韩清玄的衣裳上浸湿一片,面对韩清玄充满浓烈爱意的温暖拥抱,他完全卸下防备,像从前那般毫无保留,倾诉衷肠。

“阿楷……我走不了了,我真的走不了了,我是萧恒,是魏哀帝唯一的血脉,我要和皇后完成所谓的使命……”

令歌痛哭流泪,身躯亦在韩清玄的怀中止不住地颤抖着。

“我也答应了皇兄,我不能走,只有我登基才能替他护住太子,不让他所爱之人互相残杀……”

韩清玄闻言绝望至极,他仰头看着月华如水,却发现黑暗已经蔓延而至,他们无处可逃。

“阿楷,是我食言了,你走吧,只要我登基,我一定会让你离开长安,还你一片自由的天地。”

此刻的韩清玄早已泪流满面,他说道:“既然你不走,我自然也不会走,哪怕是身处炼狱,我也要陪你一生一世。”

韩清玄语气决绝,不曾有一丝动摇。令歌无言,只是珍惜着韩清玄的拥抱,任由泪水不停地流下。

今夜风清月皎,落入眼中,却唯余感伤。

许久之后,直到听闻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两人才松开彼此,从片刻的安心之中回过神来。

两人回头一看,发现正是顾玄带着众位锦衣卫前来,只见顾玄等人神色惶恐,似有大事发生。

“顾大人,发生了何事?”令歌开口问道。

借着月光,顾玄看到两人脸颊上的泪痕,于是他当即拱手一拜,回应道:“臣等前来护驾,殿下和韩相无事便好。”

“护驾?麟德殿发生了何事?”韩清玄询问道。

顾玄抬眸,回应道:“适才宋晞大人和瞿元大人遇刺身亡。”

“遇刺身亡?刺客是谁?可有抓到?”令歌大惊,莫非是燕北?

顾玄颔首说道:“刺客乃歌舞坊的尺画,他借舞剑为幌子,当场刺杀宋晞和瞿元两位大人,不过二位放心,他现在已被擒获,等候发落。”

“尺画?他怎么会刺杀宋晞和瞿元?他不是和宋君逸……”令歌不解地问道,

忽然,令歌惊地看向韩清玄,他想起尺画和自己相似的容貌,以及那被韩清玄割掉的月牙状胎记。

莫非尺画才是真正的临清王遗孤?

令歌凝视着韩清玄,心中的猜疑令他痛苦不堪。

今夜之事多半乃韩清玄一手策划,他借尺画之手除掉宋晞等人,同时也可以除去尺画这位真正的临清王遗孤,只为保护自己的身世不被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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