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人见状心中顿时一惊:“这不是……”
“想来大家都认识,这位便是鸿胪寺卿张佑张大人。”
“张大人犯了何事?为何会被如此对待?”
只听韩清玄说道:“罪臣张佑,欺君罔上,勾结外敌,以鸿胪寺卿的外交之权暗中与倭寇来往,谋取私利,其罪当诛。”
“证据在何处?”
“证据明日早朝之上便会公之于众,”韩清玄回应道,“御史台不会冤枉无辜之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奸邪之辈。”
众人看向张佑,只见张佑灰头土脸,跪在主座之下,全然不见昔日的神采风光,已然认罪伏法。
此时,韩清玄又道:“今夜国宴是为诸位前方征战的将士们所设,以彰陛下和太子对将士们的重视和感激,将罪臣张佑在今夜绳之以法,亦是为了让诸位将士们明白,朝廷是将士们最坚实的依靠!断不会容忍此等卖国之人逍遥法外!”
诸位将士闻言,当即起身一拜,感激道:“多谢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国宴结束之后,瞿元与宋晞和宋君逸父子走在出宫的路上。瞿元和宋晞心事重重,而宋君逸则依旧面含笑意,欣赏着天上的圆月,缓缓地行走着。
“今夜韩清玄这架势,无疑不是向世人宣告,他是太子绝对的忠臣。”宋晞抚须叹道。
瞿元几乎六神无主,说道:“他是也好,不是也罢,如今最重要的是张佑被抓了,东宫已经出手,从前御史台的人一向忠于陛下,对于东宫和皇后也是保持中立,只是现下韩清玄重回御史台,只怕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瞿大人所言极是,看来你我还真是不能坐以待毙,”宋君逸微微一笑,“如今皇后有难,我们得迅速解救。”
瞿元问道:“皇后已禁足凤仪殿,我等又如何救她?”
“自然是先把玉迟王带回来,他这时走了,皇后又被困宫中,我们还真是群龙无首。”
瞿元感到无助,他问道:“如何带回来?他武功如此高强,当年可是在洛阳傲视群雄之人,若是他执意不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宋君逸依旧不急不躁,只是说道:“娶大人无需担心,我亲自出马,能够带回他。”
宋晞闻言立即阻拦道:“君逸,你现在若是离开长安,定然会被韩清玄盯上,说不定那玉迟王离开长安就是韩清玄设下的圈套,好让我们乱了阵脚,对我们下手。”
宋君逸意味深长地看向宋晞,回应道:“父亲所言有理,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心里已有了主意,父亲你们留在长安像往常一样便好,其他的交给我。”
“像往常一样?什么意思?”宋晞问道。
瞿元思忖半饷,问道:“小宋大人的意思是不要管张佑的事?”
“没错,”宋君逸点头,“我们大理寺和刑部正常配合御史台便是。”
“可是,张佑万一说出什么,连累到我们可怎么办?但凡他吐露半个字,韩清玄就可以顺着这条线索将我们一网打尽。”宋晞忧心忡忡地说道,“如今的韩清玄犹如猛虎,一旦嗅到血腥味,你我定然万劫不复。”
宋君逸笑出声音,安慰道:“不会的,父亲无需担心,现在最担惊受怕的不应该是我们,父亲可别忘了,当年长跪宫门求旨弹劾韩谦的人,除了王大将军和盛贺,还有一位。”
“解尚书!?”瞿元惊讶道,“张佑与他一向有所往来,而且韩清玄定然记恨解元释,当年解元释没少从韩家一案中获利,自韩谦死后,枢密院的权力便下放不少在他的手里,同时他还是兵部尚书,好不风光。”
宋君逸颔首,说道:“没错,所以他定然不会让张佑有开口的机会,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两天,张佑便会在牢里自尽,我们根本不需要插手进去。”
宋晞喏喏点头,又问道:“君逸,你方才说你心里有了主意,不妨说来看看。”
宋君逸微笑摇头,道:“皇后禁足,玉迟王离开长安,为的就是让我们乱了阵脚,如今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他们乱乱阵脚,这样韩清玄就无心再来管我们了。”
见宋君逸志在必得的模样,宋晞和瞿元不免微微一愣,暗叹着自己年华易逝,在计谋之上已经远远不如晚辈。
是夜,宋君逸回到宋府,他遣走下人,独自一人来到一处房间里。
只见房间里纱幔垂下,灯火朦胧,细细一看,有一道倩影正在纱幔之后。那人抱着一把琵琶,随手拨动琵琶弦,响起琵琶一两声,在夜里显得极为诡秘。
“折雪姑娘好雅兴。”宋君逸开口说道。
琵琶再响一两声,女子正是折雪,她说道:“算不上雅兴,只是不能对不起宋大人的收留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