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颜绽放,饶有兴致,静静地听着令楷继续说道:“虽然今日你已被困凤仪殿,但是你根基之深并非一朝一日能够铲除,所以太子和我一时不能拿你如何,但是我向你保证,你多年以来的计划都会被我粉碎,沦为虚无。”
“是吗?你说说,本宫有什么计划?”皇后反问道。
令楷下颔扬起,冷声说道:“比起称呼你为皇后,或许我更该叫你一声——宁远公主,萧欣月。”
皇后并无异色,只是依旧笑意深深地凝视着令楷,道:“韩大人是在说疯话吗?二十三年前,燕京被破当日,宁远公主便已殉国,本宫又怎会是宁远公主?”
“此处只有你我还有倾秋三人,公主殿下又何需再隐瞒?如今只要找到燕北,不管你是不是宁远公主,通敌卖国的罪名就足以让你身败名裂,功亏一篑。”
“若是找不到呢?”
令楷眸色一沉,说道:“如今你已被困凤仪殿,我不信燕北不会有所行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只要现身,定会被抓捕。”
“抓捕他可不是易事。”
“就算没有他,太子记恨于你,也不会轻易放过仪鸾和折雪等人,虽然他们都对你忠心耿耿,但我想倾秋大人也是不忍心的。”说罢,令楷看向倾秋,又道:“倾秋大人和折雪是亲生姐妹,生父是北魏丞相郑业,可对?”
倾秋一愣,默然不语,即使她没有回答,令楷也已确定心中的答案,他继续说道:“昔日倾大人可是北魏的才女,如今却成了我大齐第一女官,当真是造化弄人。”
倾秋说道:“韩大人乃武将之后,如今却是大齐一等一的文官,确实也是造化弄人。”
令楷淡淡一笑,他看向皇后,又道:“的确造化弄人,若是没有你们,也没有我的今日,宁远公主,你终是自食恶果。”
皇后冷笑一声,拿起棋子缓缓落下,并说道:“事已至此,本宫也不必与你兜圈子,如你所言,本宫的确是宁远公主萧欣月,你们口中的魏哀帝的亲生妹妹。”
“韩清玄,你不愧是大齐的能臣,有你可真是大齐之幸,本宫的计划终究是被你发现了。”
令楷眉头微皱,面对皇后的坦诚,他心中的疑惑愈重。
“虽然我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但是我依旧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皇后默然,只是注视着令楷,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但说无妨,能为昔日的状元解答,本宫甚是荣幸。”
“第一,你是如何成为王家庶女的?”
皇后轻笑着解释道:“当年王老将军那个老匹夫四处留情,我给他昔日抛弃的情妇一些银两,带我来到他的面前相认,他几乎都没有多想,就把我带回王家,随后将我嫁进代王府。”
“当年刺杀你和陛下的北魏刺客是你派去的,对吗?以此让太宗皇帝怀疑淮阳王,让淮阳王彻底失去成为太子的资格。”
“没错,这的确也是本宫所为。”
“甚至不惜让自己流产?”令楷质问着,他只觉眼前的这位女子可怕至极,美艳无比的面容让她愈发鬼魅,令人生畏。
皇后紧盯着令楷,嗓音愈发森冷,说道:“对,赵齐又怎配让本宫这位萧魏公主为他们生儿育女?”
令楷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扶持令歌?是因为他的母亲是白清漪,身上有北魏皇室血脉吗?”
皇后露出迟疑的神色,半饷,她笑道:“原来白清漪是北魏皇室之人。”
见令楷神色一滞,皇后顿时大笑数声,说道:“原来韩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罢了,你能推理侦查出这么多,本宫已经很是欣慰,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
“本宫并不知道白清漪是北魏皇室之人,还是方才你说出来本宫才知道的,所以你可以再想一想,本宫为何要扶持令歌?”皇后并不在意白清漪的真实身份,如今她更在乎的,是令楷知晓真相之后的反应。
令楷紧握双手,神色凝重,只因最不愿意接受的真相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而他面前的皇后却笑意渐深,让他不得不去面对现实。
“当年青岩山究竟发生了何事?”令楷恼怒地质问着,“还有令歌的月牙状胎记究竟是怎么回事?兰嬷嬷曾见过刚出生的令歌,那时令歌的月牙状胎记只是画上去的,并非生来就有。”
皇后淡淡一笑,回应道:“你追查本宫这么久,自然知道昔年本宫的皇嫂可是有孕在身的,刚好是在那一年生下孩子,皇兄的孩子一开始也没有月牙状胎记。”
“是你派人杀了临清王夫妇,是燕北,对吗?”
“对,是本宫派燕北前去刺杀临清王夫妇,让他带着我皇兄唯一的血脉,换掉了临清王和白清漪的孩子。”皇后悠然地娓娓道来,神色甚是得意,“今日你也为本宫解开疑惑,白清漪的孩子并非生来就有月牙状胎记,原来她是我北魏皇室之人,以皇室秘术在婴儿身上留下印记,犹如胎记一般,终身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