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令歌喏喏点头,松了一口气。
“耿善带回来的北国春挺多的,明日你拿几包过去给甯霞师姐,如何?”令楷又道。
“好。”令歌答应下来,而后他闭上眼睛,依偎着令楷入睡。
翌日,大将军府,甯霞正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抚着琴弦,只是琴声时断时续,许久并未演奏完一曲乐章,似乎抚琴之人心事重重,心思并不在琴弦之上。
“师姐的琴声里似乎藏有心事?就连这《思宁曲》都弹得断断续续的。”
甯霞抬起头来,发现正是令歌,令歌正倚在门边看着她,似乎已经来了一段时间。
“是在想念意明吗?”令歌含笑打趣问道,同时,他的手中举起一封信,“看看这是什么——姐夫的来信。”
甯霞一笑,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姐夫写给师姐你的信我怎会知道写了什么?”令歌走上前将信递给甯霞,“今日早朝,南海那边来报,齐军大捷,击退倭寇,如今正在乘胜追击,将倭寇彻底赶出南海,想来再有一两个月,意明就会回到长安,陪着师姐你平平安安地生下腹中孩儿。”
甯霞将信件拆开,翻阅着信里的内容,只觉心间一暖,她笑道:“他平安无事就好。”
“除了姐夫的好消息,我还带了这个。”令歌提起两个小包裹,“这是耿善从燕京带回的北国春,我特意送来给师姐你品鉴的,多的你还可以送给王大将军和大夫人,让师姐你好好孝敬公婆。”
甯霞无奈一笑,道:“你可真会为我考虑。”
“你是我师姐,我自然得替你考虑。”令歌笑着坐在茶桌前,转言道:“今早我送长公主和贤王出城,他们南下前往江南,我打算明年等望舒师姐和风澈兄成婚之后,就和阿楷去江南游玩,师姐可想去?”
“自然想去,只是比起江南,我更想回到宁州。”甯霞的一双眼眸低垂着,在琴弦之上,在思乡之上。
令歌点头,笑着安慰道:“那还不简单吗?去就是了,意明要是不能告假,我们陪师姐你去。”
正说着,门外便传来熟悉的声音:“侄儿媳,看看二叔我和你二婶给你送什么来了。”令歌回头一看,正是王炳和他的妻子前来。
“哟,玉迟王也在呢。”王炳嬉皮笑脸地说道,高傲自大的模样总让令歌感到不适。
此时,王炳身旁的妻子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他这才拱手行礼道:“臣见过玉迟王殿下。”
“王二将军无需多礼。”令歌淡然回应,并抬手示意,“两位都坐下吧,如今我师姐已经嫁给意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也算是你们的晚辈。”
王炳挑眉一笑,同妻子一起坐下身来,他说道:“我今日前来是给我侄儿媳送补品的。”说着,他拍了拍手,身后的几位侍从便端着一个个大红匣子走上前来。
“打开,让我侄儿媳和玉迟王殿下看看。”王炳吩咐道,神情甚是骄傲自满。
几位侍从纷纷打开手中的大红匣子,定睛一看,令歌只觉扑面而来的尽是铜臭气息,那些大红匣子里装有人参、灵芝,以及各类上好的名贵补品。
“这些东西名贵不已,恐怕要花不少钱吧。”令歌感叹道,即使自己深受陛下宠爱,也不曾获赏这么多的名贵补品,当然自己也的确用不上。
“玉迟王有所不知,这些钱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王炳摇头说道,神色得意洋洋,“殿下要是想要,回头我也派人送到王府。”
王炳夫人闻言,再一次用胳膊肘顶了一下王炳,王炳这才收敛下来。
寒暄须臾之后,王炳夫妇离去,令歌笑道:“看得出来,王炳倒是有些怕他的夫人,他的夫人是什么来头?”
甯霞解释道:“二婶的娘家说不上是名门望族,却也出身不低,想来她最初嫁给二叔,更多的是因为娘家的利益,却不想二叔对她倒是颇有情意,平日也甚是言听计从。”
令歌一笑,不再追问。
与此同时,玉迟王府,白栈期的房内,令楷正与白栈期面对面地隔桌而坐,两人神色严肃,对交谈之事格外慎重。
“今日你找我所为何事?”白栈期开口问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有关皇后的?”
令楷淡淡一笑,道:“如白掌门所言,我的确发现了一些线索,是关于皇后,也是关于你的。”
白栈期眉目微凝,只听令楷继续说道:“当初淮阳王被抓前夕,我记得白掌门你曾前往江南,追查那批走私到江南的兵刃,结果如何?”
白栈期点头,回应道:“其中有一批消失不见了,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运河附近,之后运往何处就无从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