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作在何处?”令歌问道。
折雪笑道:“白掌门也是这样问我的,她也想看到那本遗作,可惜遗作并不在我的手里,自从我和仪鸾学成之后,那本遗作便被我们烧毁了,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
此时,令楷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而后漫不经心地说出一句:“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
忽地,折雪神色一顿,她抬眸看向令楷,眼含警惕,令歌亦是疑惑地看向令楷,不知令楷此言何意。
“没什么,只是想起你们的轻功,联想到《逍遥游》的句子,随口一说罢了。”令楷对令歌解释,说罢,他又对折雪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想问的白掌门已经问过,那我们就不打扰折雪姑娘练舞了,告辞。”
正当令歌和令楷起身欲走时,折雪却起身唤道:“且慢,我也有一事想问你们,白掌门和燕北有何关系?是很好的故交吗?”
令歌看向折雪,准备回答时,折雪又解释道:“我见白掌门今日神色凝重,甚是关心此人,所以好奇问一问。”
“他的确是我师父的故交好友,我师父对他上心也在情理之中。”
“我明白了,多谢殿下为我解惑,”折雪福身行礼,“恭送殿下和韩大人。”
看着令歌和令楷离去,折雪逐渐出神,心事重重一般,只是轻轻地摇动着手中的团扇。须臾,仪鸾走进房间,适才他一直在门外偷听着,见折雪若有所思,他问道:“你怎么了?”
折雪淡然回应道:“没什么,一切都在按照殿下的计划发展,只是我没想到令楷会那句轻功口诀。”
仪鸾默然,他亦不知晓答案,只听折雪说道:“不过也好,想来他也能更快地知晓真相,如今时机成熟,是时候该收网了。”
仪鸾侧首,目光落在桌上未曾动用的茶杯,说道:“待长公主他们离京后,自会行动。”
折雪含笑着端详仪鸾,说道:“看得出来,你于心不忍。”
见仪鸾不语,折雪又道:“你要知道,这是他无法逃避的宿命。”说罢,折雪先行离开客室,徒留仪鸾立在原地,默然良久。
……
除了平日里进宫看望皇帝和长公主,令歌也会常常登门拜访将军府。如今甯霞的身子愈发沉重,行走不便,于是令歌便常常带着好吃的好玩的前去看望甯霞。
长庆十八年,四月初一,这一日气候宜人,白栈期和令歌来到将军府看望甯霞,并带来平日里甯霞最爱吃的糖葫芦。
甯霞嚼着糖葫芦,却发现没有昔日那般甜美的味道,她叹息道:“如今都不想吃糖葫芦了,倒想吃些辣的。”
“酸儿辣女,看来师姐肚里怀的是一个女娃娃。”令歌笑道,甚是期待,“来日定像师姐一样漂亮。”
白栈期微微一笑,她看向立在甯霞身边的李嬷嬷,唤道:“马姐姐,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你快些坐下吧。”
李嬷嬷颔首,坐在甯霞的身边,令歌抬起自己的一只手腕,只见手腕上佩戴着护腕,绣着兰花草,做工精致唯美。
“多谢婶婶亲自缝制的护腕,今日前来除了看望师姐,就是特意来感谢您的。”
李嬷嬷含笑,摇手示意无需感谢。
白栈期对李嬷嬷说道:“今日天气甚好,令歌你不如陪甯霞去院子里走一走,如何?孕妇还是得走一走,不能总坐着。”
“师父说的是,”甯霞颔首笑道,“大夫也说了,要我每日都走一走。”
“我见外面的花开得正好,刚好我陪师姐去看一看。”令歌站起身来,亲自搀扶着甯霞往外走去,“师姐当心,慢一些。”
看着两人离开房间,白栈期微笑道:“他们两个一向感情甚好,不是亲姐弟,却胜似亲姐弟。”
李嬷嬷颔首,看着令歌和甯霞离开的背影也是满眼温柔,慈爱不已。
“马姐姐,我有一事要问你,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便是。”白栈期又道,她一脸正色,似乎此事非常重要。
李嬷嬷点头,只听白栈期问道:“昔日,你可曾向皇后透露过书局乃遇仙一事?”
李嬷嬷闻言,当即摇头,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示意自己对遇仙一片忠心,从未背叛。
“好,我明白了……”白栈期垂下眼眸,心事重重。
与此同时,令歌和甯霞和甯霞正在院子里赏花聊天,少顷,他们见到意明一身朝服走回院中,原先他的眉宇间含有愁绪,在见到甯霞和令歌之后消散。
“令歌过来了,”意明笑道,“留下来吃午饭。”
“好,我正有此意。”令歌点头应下。
“今日你回来得还挺早。”甯霞说道,她端详意明,总觉得意明有事要说,“是发生何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