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楷神色有些愧疚,解释道:“虽然如此,但是令歌你不觉得小师姐方才的话很矛盾吗?她在维护那封遗书成立的同时,又肯定真凶是折雪。”
令歌默然,他只觉客栈中闷得慌,脑子里更是乱糟糟的一片,于是他快步走出客栈,并在令楷的陪伴下,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此时晚霞已经渲染整座宁州城,深深地吸引住令歌的目光。良久,令歌驻下脚步,回首看向令楷,问道:“阿楷,成衣店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橘红色的晚霞印染在令楷的脸颊上,令楷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只是说道:“你随我来。”
很快,令楷带着令歌回到成衣店,老板娘此时正在店里算账点货,准备关门打烊,见到他们再次前来,她立即上前笑脸相迎,问道:“二位官爷还有什么事要问?草民定会尽力配合。”
“就一件事,还请老板娘再回忆一番我白日里后来问你的事。”令楷对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颔首,说道:“白日里官爷你问我,可有与折雪一前一后去换试衣服的客人,虽然我并未留意,但是店里的伙计记得这事,在折雪姑娘换好衣服后,确实有一位姑娘进到试衣间。”
“那位姑娘是谁?老板娘可认识?”令歌问道。
老板娘回答道:“认识,那位姑娘姓贺兰,虽然是最近这些日子才来宁州城的,但是已经到我的店铺好几次了,买过好几件衣服。”
令歌默然,身旁的令楷则向老板娘告辞:“今日多谢老板娘,我们就此告辞。”
走出成衣店后,令楷对令歌说道:“也许第一次离开成衣店回客栈的人,根本就不是折雪,而是小师姐,是她换上折雪脱下的衣服。”
“不可能,师姐为何这般做?她没有杀害刘铁匠的理由……”令歌有些欲言又止,也许小师姐的确有杀害刘铁匠的理由,人心实在难测。
“当然这只是猜想,令歌你先别放在心上,也许我们还能再找到什么线索证据,可以证明是折雪所为。”令楷尽量安慰着令歌,他见到令歌神色愈发消沉下去,一时担心不已,又道:“你方才也说,小师姐她不愿见到家破人亡,既然如此,她又怎会去做此事?”
此时的令楷甚是纠结矛盾,他一面想让令歌接受真相,一面却不想让令歌为真相而感伤,可是真相明了是或迟或早的事,容不得他更改,只能让令歌学着去接受。
令歌微微点头,他眉目微皱,开始喃喃道:“折雪说她前两日见过刘铁匠,也许并不是当面见的,而是借他人之口……”
他忽的神色一滞,惊讶地看向令楷:“莫非小师姐和折雪认识?”
令楷神色一滞,并未接话。
“这件事我早已怀疑。”
令歌转头一看,只见在夕阳之下,望舒和风澈已经悄然而至。
只听望舒继续说道:“方才我去问过那日送信的小厮,他送信给甯霞的时候,甯霞尚未前往刘铁匠的家,而且送到甯霞手上的信是三封,不止两封,有信被她藏了起来,也许正是她和折雪来往的内容。”
“还有一件事,令歌你可还记得当初在老君山的时候吗?当时正是因为甯霞话语引导,你才去了风澈他们埋伏的地方。”
“也许只是一个巧合。”令歌反驳道。
“不,”风澈否定道,“当时我们收到折雪送来的信,说一定会引你往那个地方去,如今回想,甯霞姑娘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若是甯霞早已成了皇后的人,当初我没记错的话,太子妃……”令楷不愿再说下去,他只是看着令歌,发现令歌的眉眼间已经遍布愁绪。
“我要亲自去问她。”
说罢,令歌便转身往回走去,令楷三人见状也立即跟了上去。
回到客栈后,令歌径直来到方才的房间,却不见甯霞的身影,他走出房间后,遇上一位玉清卫,便问道:“可有见到我小师姐?”
“回殿下,你们离开客栈后,贺兰姑娘便去找折雪问话,之后她就离开了客栈,与她同行的还有锦衣卫袁大人他们,我看他们走得挺急,一时也没问清发生了何事。”
令歌闻言脸色大变,身后的令楷等人也心知大事不妙,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令歌已经往客栈外跑去。
只是当令歌赶到客栈外时,宁州城已经夜色降临,街道逐渐寂寥无人,一时间,他陷入迷茫。
小师姐隐瞒了何事?为何要突然离开?莫非真如令楷他们所言,她是皇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
这时令楷赶到他的身边,开口安慰道:“令歌你先别着急,甯霞师姐定是回长安了,真相究竟如何,我们回去便可知,眼下还得处理好宁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