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令楷笑了笑,又道:“罢了,令歌你说得对,只是一个梦。”
说罢,令楷坐起身来,他看向逐渐明亮的窗外,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天已经亮了,令歌不想出去看看吗?”
“当然想,我这就起床。”令歌笑道。
清晨时的宁州城,天边的雾气尚未散去,依旧萦绕着青山绿水,为宁州城披上一层洁白薄纱。
在客栈简单用过当地的特色早膳后,令歌和令楷便来到街上游逛,走过木桥时,令歌发现那里已经有不少小贩在编织竹筐和簸箕售卖。
令歌驻下脚步,好奇地观察着,他注意到不少小贩头发花白,上至六七十岁,下至三四十岁,虽然他们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手法娴熟,双眼清澈,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意,让人倍感亲切。
“阿楷,我想去买一个竹筐。”
令楷有些意外,而后眉眼弯弯,对令歌笑道:“你买便是。”
不一会的功夫,令歌手上提着的小竹筐里便放满各种各样的竹制小玩意,极具宁州特色。
令楷在一边看着,笑道:“令歌的筐里满了,我的钱袋也变轻了。”
令歌瞥了令楷一眼,含笑道:“是你自己抢着给的钱,我可没胁迫你。”
“自然没有胁迫我,我是自愿的。”
正说着,令歌便看到前面有一位卖糖葫芦的小贩,他对令楷说道:“走,阿楷,我请你去吃糖葫芦。”
说罢,令歌便欣然走过去,向小贩购买糖葫芦,令楷则立在原地看着令歌的背影,一时出神。
令歌买好糖葫芦后,回过身却发现令楷并未走过来,于是他拿着糖葫芦又走回去,将手中的一串糖葫芦递给令楷,他则品尝手中的那一串。
“和从前吃的味道都不太一样。”令歌说道。
“哪里不一样?”
“山楂更酸,不过糖衣更甜。”令歌笑道。
令楷一笑,看着手中晶莹红亮的糖葫芦,只觉心中翻涌起无数滋味。
不知不觉,令歌和令楷便逛回了宁铁街,他们在宁铁街附近遇到望舒和风澈,望舒告诉令歌:“我们的人一直暗中观察着刘铭,并未发现异样。”
令歌微微一叹,道:“有劳师姐和风澈兄,看来我们还得再盘问他一番。”
“不急,”令楷开口说道,“我们再等等。”
“换我和令歌守在这附近守着吧,秦兄和袁师姐可以去城里逛一逛,休息一会。”令楷对风澈和望舒说道。
风澈看了一眼望舒,回应道:“我都可以,看袁姑娘。”
望舒神色淡然,随即往前走去,只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走吧。”
风澈和望舒离去后,令歌和令楷便在宁铁街附近找了一家茶馆坐下。
只是两人一坐便几乎是一整天,锦衣卫和遇仙来报依旧是并无任何异样。
袁达海也亲自来到令歌的面前,虽然他一身寻常便服,却也难掩其眉宇神色间的威严。
“殿下,我们既然已经有了刘铭的口供和嘉定王的玉佩,完全可以将此事上报给陛下,让陛下决断。”
令歌却只是回绝道:“不急,等御史台的人到了宁州再说。”
袁达海闻言一愣,他睨了一眼令楷,这御史台的人不就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吗?
令楷坐在一旁捯饬着令歌买来的各种小玩意,并未察觉到袁达海的目光,令歌见状,又道:“此事蹊跷,等人到齐后,我们还得再商量一番。”
说罢,那边的令楷开口说道:“不如这样,殿下你先写一封信让锦衣卫送回长安,告诉陛下宁州城的情况,让陛下派更多的人马紧盯江南的动静。”
“也好。”令歌应下,“袁大人,此事便有劳锦衣卫了,我现在就去修书一封托锦衣卫带回长安。”
袁达海颔首,道:“臣遵命。”
“不过,袁大人,我有一事想问你。”令歌突然开口说道。
“殿下请说。”
令歌问道:“虽说有高手帮助刘铁匠他们,但是我想以锦衣卫的实力应该不至于尽数被抓,这是为何?”
袁达海微微颔首,回应道:“我也仔细地问过他们,他们说来人武功高强,戴着面具,且从前仪鸾大人说过,对方若非穷凶恶极之人,都不要伤及性命,所以他们才掉以轻心,被那人擒获……”
令歌垂眸默然,不再追问。
正说着,他们便见到成群结队的官员轿辇来到小茶馆的门口,令歌瞥了一眼袁达海,无奈抚额。
“殿下驾到,臣等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为首的官员是上任没多久的石太守石华,他的身后跟着不少官员和小厮,顿时将小茶馆围得水泄不通。
小茶馆的老板和小厮何时见过此等排场?直到听闻在场官员唤店中那位仙姿玉容的男子为“殿下”时,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位男子不是他人,正是玉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