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楷若有所思,他回忆起匕首在令歌手中时的凌厉攻势,颔首应下:“珠光摇素月,竹影乱清风,甚好。”
“令歌你果然很会取名。”
令歌挑眉得意,他回过身重新注视着手中的匕首,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
……
回到玉迟王府后,在兰风阁里,令歌正与白栈期和望舒说着前往宁州之事。
白栈期双目微凝,说道:“走私的兵刃往江南方向去了?看来事关重大,我得亲自去江南一趟,有何突发状况,我也好第一时间动手。”
望舒颔首,开口说道:“既然师父前往江南,那我就陪着令歌去宁州,也好保护他。”
白栈期点头同意,又道:“甯霞也跟着去,她对宁州较为熟悉,也好帮衬你们。”
令歌似有心事一般,半饷,他回过神,对望舒说道:“师姐,过两日你就先去宁州城,有一件事还需要你先去询问调查……”
望舒看着令歌认真的神色,并未多问便答应下来。
三月初,御史台出京监察各地的旨意颁布下来,各地官员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应对御史台的到来。同时,最让百姓们津津乐道的便是玉迟王出游封地宁州,与其同行之人还是御史中丞令楷。
除此之外,春闱放榜,寒门出身的龚祁登顶榜单,成为“会元”,连中两元,让他一时间也成为长安城的风云人物。
长庆十五年,三月初四,令府。
茶厅里的几尊白瓷花瓶里插着新开的迎春花,一簇簇明丽的黄色花朵如朝霞一般,提醒着众人春天已至。
令歌和令楷正与龚祁坐在茶桌前,喝茶闲聊,享受着片刻的清闲时光。
令楷对龚祁说道:“明日我们便要动身前往宁州,府里你照常住着便是,我想等我们从宁州回来时,你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
龚祁笑意深深,自从放榜以来,他清俊的脸颊上总是带有笑意的,尽显意气风发之感。
“多谢楷兄,借你吉言,有朝一日我也能在长安城有自己的宅邸。”
“会的。”令楷笑道。
龚祁微微颔首,又道:“在这我就祝两位此次出行一帆风顺,待回长安我们再聚!”
令歌点头,微笑道:“到时候得去你的府邸相聚。”
“殿下能来,我倍感荣幸。”龚祁笑道。
三人聊着过去,也聊着以后,一时间,面对即将到来的以后,令歌有些恍惚。
翌日,三月初五,长安城南外,初春已至,冰雪消融,枝桠渐绿,一片生机盎然之感。
玉迟王和御史台官员们一同出发,玉迟王府马车三辆,御史台马车两辆,一路由玉清卫护送,其中以玉迟王的马车最为豪华,由两匹骏马共拉,马车内也极为宽敞,铺设有地毯和软塌,备着糕点水果,供玉迟王在马车内享受。
马车内,令歌静心打坐,甯霞则刺绣不语,时而透过窗帘看向车外。
良久,令歌缓缓地睁开双眼,只觉浑身充沛着真气,甯霞见状问道:“师弟的翎羽心法如何?”
令歌正好拿起一块糕点,回应道:“有进步,不过不多。”
甯霞微微一笑,说道:“有进步就是好事。”
令歌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掀开身旁的帘子。他看向车外,只见有一位眉目俊毅,一身侠气的男子正骑着马跟随在马车旁,不是旁人,正是秦风澈。
“殿下可有何事?”风澈开口问道。
令歌一笑,递上一块糕点给风澈,风澈伸出手接过来,正打量着手中糕点,他便听见令歌感谢道:“实在惭愧,让风澈兄一路相护。”
风澈摇头说道:“无妨,主要是袁姑娘放心不下,便托我护送王爷。”
令歌拨了拨发丝,颇为难为情,“大师姐实在有心。”
“虽然袁姑娘平日里言语不多,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关心殿下。”风澈说道。
令歌微微颔首,心中开始暗笑风澈,平日里你的话也不多,却总是向着望舒师姐说话。
“大师姐一向如此,既然她愿意有求于风澈兄,那就说明一件事。”
“何事?”风澈疑惑地问道。
“你定然是她信得过的人。”
风澈神色一愣,全然沉浸在令歌的话语中,久久不能平静。
放下帘子后,令歌悄声问起一边的甯霞:“小师姐,你说望舒师姐是怎么和风澈兄说,让他来护送我们的?”
甯霞停下手里的针线活,认真地思忖半饷,而后只见她冷下脸来,模仿着望舒的冰冷口吻说道:“秦风澈,帮我护送我小师弟。”
令歌笑个不停,他不由自主地想象着那样的场面,赞叹道:“小师姐学得真像。”
“别笑大师姐了,话说你怎么不去找令楷?”甯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