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两情相悦,往日恩怨,门第之差又有何重要的?”意明反驳道。
令歌闻言顿时不悦,昔日恩怨涉及甯霞父母之死又怎不重要?只是意明不知情罢了。
“是,这些在你口中当然不重要,可是你父母呢?皇后呢?只要你能说服他们,用三书六礼,凤冠霞帔,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迎娶我师姐,不说是我,就连我师父都不会说什么……我……我还会为我师姐备上不输任何大户人家小姐的丰厚嫁妆!”
意明顿时哑口无言,令歌也不想与他争辩,遂解开他的穴道转身离去。
看着远去的令歌,意明久久未说一句话,只是在令歌带着令楷和景修离去时,他在身后喊道:“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繁华中秋,月色之下,寻常小巷里,男子的孤独身影静静地立着,许久不曾离去。
回玉迟王府的路上,行人愈发稀少,周围也安静下来。令歌牵着景修往前走着,身旁是一直陪着他的令楷。
打了这么一架,说了这么一番话,令歌的脑袋也逐渐清醒过来,他静下心来,细细地回忆着方才对意明说的话,只希望没有说得太过火。
正想着,身旁的景修便开口说道:“皇叔不要生意明哥的气,他平时也不是这样的。”
令歌摇头,安慰道:“景修你放心,我没有生他的气,方才我确实有些不悦,不过现在缓过神来也没什么。”说罢,令歌又问起令楷,道:“阿楷,我方才没有说太过分的话吧?”
“没有,而且小王将军是直性子,定不会往心里去的。”
“那就好……”
令歌刚舒一口气,却听见身旁的令楷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原来殿下还会自己解穴。”
令歌突然神色一滞,他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令楷,只见令楷正双眼微眯地打量着他,似乎要寻找出一丝破绽,将点穴之事全然揭穿。
令歌见状,只好赶紧偏过头,继续往前走去,并敷衍地应了一句:“最近刚学的。”
“是吗?”令楷语气淡然地质问道。
景修不解地看着他们,只觉得这两人正在打哑谜。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玉迟王府,令歌抬头一看,发现大门前正立着望舒,辰玉和小蝶以及小涵,令歌如遇救星,他当即牵着景修加快脚步走去。
“师姐我们回来了!景修也来了!我们快些带景修进去休息吧。”
令歌刚想伸腿迈入王府,腰身却被身后之人揽住,整个人也被带了回去。
一时间,令歌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辰玉和小蝶先引着景修往里走去。
辰玉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令歌,随后又笑着对景修说道:“三皇子,你皇叔还有一些事,我们先去殿下你住的地方看看。”
令歌无奈,他看向紧紧搂住自己腰身的令楷,只见令楷正对着他笑脸盈盈,眉眼弯弯。
令歌顿时一个寒颤,他再清楚不过这人笑容之下的暗藏玄机,于是他又向望舒师姐投去求救的目光。
却不想,令楷对望舒说道:“袁师姐,我和令歌还有话要说,待会我会亲自送他回来,师姐不必担心。”
望舒冷冷地点头,随即转身离去,全然忽略令歌的目光,她身旁的小涵也装作未看见的模样,只是颔首垂眸,赶紧跟上望舒走进王府。
令歌只觉自己有苦说不出,最终,他重新看向令楷,面露委屈地说道:“阿楷,你放了我吧,我今晚酒喝多了,头晕的厉害,想回去休息……”
他原以为令楷会就此作罢,却不想令楷冷笑一声,全然一副刚正不阿,坚定查明真相的清官之态。
“殿下与其现在就委曲求全,不如想想待会在我的府上怎么老实交代。”说罢,他便带着令歌往自己的府里走去。
“我不去,我现在老实交代,全盘托出还不成吗?”令歌苦笑求饶,只因令楷的手正停留在他的腰身之上,随时都会出用他最害怕的一招——挠痒痒。
“晚了。”
就这样,令歌被令楷从竹林小西门那边带回令府,由于今夜是中秋,众人都聚在前院陪着令娘图个热闹,所以未等令娘知晓令歌前来,令楷就已经带着令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一进房间,令楷便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随后,他和善含笑地看着面前的令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是无事发生一般。
令歌见状,不免开始暗暗后悔,自己若是酒劲还在,指不定还能和令楷叫板,然而如今自己酒意褪去,唯余被令楷盯得心虚不已。
“老实交代,我在洛阳最后的那夜,令歌你是不是什么都听见,什么都知道?”
令楷步步紧逼,令歌步步后退,看着令楷的含笑的俊美容颜,令歌甚至开始怀疑,令楷是不是有什么摄人心魄的功夫在身上,竟让自己如此不知所措,毫无反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