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令娘端起茶杯对白栈期说道,“恕我不能饮酒,今日我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白栈期端起茶杯向令娘一敬。
喝完茶后,令娘夸赞道:“白夫人真是气质非凡,貌若天仙,不知白夫人今年贵庚?我今年四十有六。”
白栈期放下茶杯,微笑回应道:“四十有五,看来我得叫夫人你一声姐姐。”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到底我家阿楷和令歌关系甚好。”令娘拍手笑道。
令歌闻言,手中的筷子不免一顿,随后继续吃饭。
白栈期微微一笑,她心情甚好,说道:“的确,若非他们两位关系深厚,我们今日也不会坐在这里聊天,我也是打心底欣赏令楷的。”
“多谢白夫人夸奖,晚辈在此向您敬酒一杯。”令楷替自己的酒杯倒上酒,站起身来朝着白栈期一敬。
白栈期颔首,亦为自己倒上一杯酒,将酒尽数饮下,随后,她对身边的令歌说道:“令歌,还不敬令老夫人一杯?”
令歌闻言,当即放下筷子,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朝着令娘一敬,道:“令歌在此敬令婶婶一杯。”
“好,好。”令娘喜出望外,端起茶杯以茶代酒。
这时,辰玉早已低头遮掩笑意,她想起昔日自己的口误,只觉得此时此景好似新人初见父母一般,喜悦却紧张。
“我也是特别喜欢令歌这孩子的,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喜欢。”
令歌坐下身来,闻言抿嘴一笑,此时,他恰好瞧见令楷用眼角余光玩味地看了自己一眼。他眉头轻皱,避开令楷的目光,只是伸出筷子去夹菜。
“令姐姐好手艺,尤其这猪蹄肉,香糯可口。”白栈期夸赞道,随即话锋一转问道:“没记错,令姐姐是宁州人,令歌曾与我说过。”
令娘愣了片刻,半饷才笑道:“是啊,我是宁州人,宁州青岩一带的。”
白栈期放下筷子,笑道:“早年间我也曾去过宁州,觉得姐姐做的猪蹄肉很有宁州青岩一带的味道,所以这才问起来。”
令歌看向白栈期,总觉得师父意有所指,笑意之下似乎隐藏着别的目的。
令娘笑着点头,只是笑容甚是僵硬不自然,令楷见状在一旁说道:“娘,这件事是我先前和令歌说的。”
令歌点点头,先前令楷说过,他的父亲很早之前便离开人世,母亲带着他从宁州来到洛阳苍竹村定居,去年冬至日时,令楷也提起过,他初到苍竹村时,正是长庆二年的冬天。
“不知是哪一年搬到的洛阳?”白栈期以一种家常聊天的口吻问道。
“长庆二年。”令楷替令娘回答道,令歌闻言不免担心起来,只是令楷却眉目含笑,神色自若,并无不悦之色。
白栈期眼眸微垂,说道:“长庆二年时,宁州到底不太平,来洛阳也好,洛阳是读书人的圣地,甚是安稳。”
令娘扬起笑容,说道:“的确,要不然阿楷也不能在洛阳念书,考取今日的功名。”
“令状元才貌双全,到底是令姐姐你养育得好。”白栈期夸赞道。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饭,谈论的对象也从令歌和令楷到了辰玉和侍辰。
“记得上次搬进府里的时候,我可是忙得焦头烂额,对于管理府中事务也是一窍不通,倒是辰玉姑娘过来帮了不少忙。”令娘由衷地夸赞道,“人不仅生得如花似玉,还是个持家有方的,也不知日后是谁家的儿郎有此等好福气可以娶到辰玉姑娘。”
令歌闻言不免无奈一笑,他想起令娘也曾对自己说过:“我们村里待嫁的漂亮姑娘这么多,要经常来才是。”
令楷会怎么告诉令娘现在自己和他的关系?令娘会答应吗?令歌开始暗自发愁。
这时,侍辰开口说道:“令婶婶,实不相瞒,我与辰玉已经定下婚约。”
令歌突然一惊,他看向辰玉,只见辰玉正娇羞含笑,他又再看向白栈期,白栈期微笑不语,想来早已知道此事。
侍辰和辰玉一同站起身来,两人双手紧紧相握,侍辰开口说道:“今日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我和辰玉也想着是时候向大家宣布此事,我们的婚约已经得到白师叔和我父亲的许可,也希望能够得到大家们的祝福。”
“好,好。”令娘喜上眉梢,又对白栈期说道:“白夫人你放心,侍辰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相貌堂堂,品行端正,和辰玉姑娘甚是般配。”
白栈期笑道:“我瞧着他们两人情投意合,态度真诚,我这位做师父的自然愿意成全他们。”
“来,我带个头,我们一同敬侍辰和辰玉一杯,祝贺他们。”令楷端起酒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