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黄飞摇手道,“我们可不能怠慢了少侠,这是宫里的规矩,”黄飞看了看那几个小太监,又道:“愣着做什么?还不上来给少侠沐浴更衣。”
小太监们听令,于是纷纷上前,几双手同时向令歌的身上伸去……
水池边上热气腾腾,令歌看着花瓣一片片地留在自己白皙的肌肤上,心想若不是身边有人伺候沐浴,他早已完全放松身子泡在水里睡了过去。
此时,黄飞蹲下身来,在令歌身后问道:“少侠,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令歌听得出来黄飞的语气里带着无数疑惑,其实他已经料到黄飞会问些什么。
“公公不妨直说。”令歌应道。
“少侠家里可有什么人?”
“我自幼无父无母,是姨母抚养长大的。”令歌回答道。
“少侠的月牙胎记可是自幼就有?”黄飞追问道,他过于着急,以至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令歌笑了笑,道:“胎记自然是自幼就有的。”
“你的姨母又是谁?可是姓白?”黄飞紧接着问道。
“公公怎么知道?我姨母正是姓白,我并非随父亲姓。”
“那少侠的父亲姓什么?”
令歌摇头道:“我不知道,姨母并未告诉我此事。”
黄飞颔首默然,看着令歌的身形和脸庞,他沉思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令歌就是临清王的遗孤,当年消失在那场刺杀里的孩子。
如今时隔多年,机缘巧合之下,这孩子竟然重新回到皇宫,陛下若是知道,定然会喜出望外,将对临清王的思念补偿在令歌的身上。
不过事关重大,黄飞也不敢妄下定论,他决定待会将令歌带到皇帝面前,见机行事。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何皇后和倾秋会让自己走这么一趟,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瞧见令歌身上的胎记吗?虽然这的确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但一切都过于巧合,他不得不多虑。
令歌睨了黄飞一眼,见黄飞沉思着,他倒也松了一口气,一切正如洛师伯和自己所料。
原本令歌没想着那么快就让皇帝知道自己的身世,可今天却是一个不容错失的机会,毕竟第一次面见圣上要沐浴更衣,而沐浴更衣便是让皇帝知道自己有月牙胎记的最好机会。
不久之后,令歌重新穿上自己的月牙白衣裳,只是这会自己的衣裳已经被打理过,上面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芳香,清新怡人,与衣服上的兰花草正是相衬。
虽然很不习惯有人伺候自己穿衣,但因为今日情况特殊,令歌也只好硬着头皮坚持下来。
“少侠的身段真好。”黄飞夸赞道。
令歌的脸颊一红,没有说话,只是微笑颔首。
黄飞见状,心里愈发觉得令歌是个好相处的主,如果令歌真的是临清王的遗孤,那对自己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少侠这面巾就别戴了,待会也好让陛下看清你的容颜。”黄飞嘱咐道。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黄飞便和颜悦色地带着令歌往主殿的方向走去。
走在长廊上,看着令月坞蒙蒙细雨的景象,令歌不免地出了神,有很多的记忆涌入脑海,只是每一个片段都骤然闪过,让人难以描述此时的心境。
黄飞见令歌甚是流连眼前的景象,便笑道:“这令月坞原本是当年临清王进宫时常住的地方,后来兜兜转转一直空着,陛下怀念临清王,就叫人打理着,如今会经常和娘娘一块过来。”
黄飞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令歌的神色,只见令歌并未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今日陛下和娘娘召少侠进宫,主要是听说少侠是不可多得的习武奇才,想亲自见一见。”黄飞说道,原先他以为令歌只是一介武夫,谁知本人竟生得这般玉树临风,而且颇有临清王的气韵,最重要的是令歌还有那月牙胎记,他现在恨不得赶紧跑到皇帝面前,告诉一切。
很快,他们来到主殿外,倾秋已经在那等候多时。
黄飞对令歌说道:“少侠稍安勿躁,我先进去,待陛下传召,你再进来。”
黄飞又看向倾秋,笑道:“多谢倾大人,把这么好的机会留给我,我定不会辜负娘娘和大人你的嘱托。”
倾秋轻轻一笑,反问道:“我不是很明白黄公公的意思,什么机会?”
黄飞没有继续说下去,原来皇后和倾秋真的不知道此事,他开始感叹这么大的好事落在自己的身上,看来平日里烧香拜佛终是会有好报的。
“没什么,待会倾大人自会知晓。”黄飞满心欢喜地说道,随后便走进殿里。
令歌看了看倾秋,心想倾秋自然不知道黄飞口里的机会,谁发现自己的身世并告诉给皇帝,那都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