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提用我们药局的也不止临清王,王公贵族不在少数,不过在我看来,那些人都不是为了造福百姓,而是想借助凌岚药局给自己博个美名罢了,不能与我们合作,就想派人来教训我们。”
令歌点头,他知道无忧指的是王家。
“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从张叔那知道的,别便宜了梦珏。”无忧悄声嘱咐道。
“好。”令歌微笑颔首,随后,他看着满园景色,出神不已。
很快,许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并带着两人去前院给吴老夫人请了个平安脉,说了一下吴哲的病情,之后三人便打道回府。
一回到药局,令歌和无忧就看见梦珏兴高采烈地朝着他们跑来,显然,梦珏是来向他们打听去吴府一事的。
“令歌,怎么样啊?你们去吴府可有好玩的事发生?”
“你想知道?”无忧趾高气昂地问着梦珏。
梦珏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捏紧拳头。
无忧愈发得意,挑衅道:“我今天还偏不告诉你。”
见无忧如此,梦珏最终忍无可忍,又和他打成一片。
追打一圈,无忧躲在令歌的身后,继续得意地说道:“你今天还偏偏打不到我。”
梦珏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次次地扑上去,却是一次次扑空。
终于,令歌看不下去,他伸出手将他们两人拉开,开口质问道:“冬至日那天,你们两个是怎么和令楷说我的?”
梦珏和无忧闻言,都不再打闹,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又看着令歌讪讪一笑,随后各自告辞。
“令歌,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也是!”
看着他们两个落荒而逃的身影,令歌一时无言。
……
西南边山峦连绵起伏,平日里山路本就曲折,难以行走,更别说寒冬腊月间,遍布冰霜。
傍晚时天黑得早,很快,树林阴翳间便不见一丝光亮。
“楷哥,天黑了,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落脚。”言信劝说道,正说着,一阵寒风掠过他庞大的身躯,他当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言信搓了搓臂膀,又看向身旁银色披风之下的令楷,只见令楷低头垂眸,正牵着墨宝不停地朝前走着。
离开洛阳之后,令楷的状态就变得甚是低沉,如今他们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此时令楷的脸色更是苍白,几乎没有血色,言信看在眼里,不免感到忧心。
“其实这件事完全可以派别人来做,楷哥你何必亲自走这一趟?”言信终于忍不住地开口说道,“要不然我们现在还是回长安吧,你还有春闱要考。”
令楷咳嗽几声,几缕白气从口鼻里冒出,半饷,他才回应道:“前面就可以下山了,山脚那有一家小客栈,我们休息一晚,按现在的速度,要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到宁州了。”说完,他便继续朝前走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令楷突然停下脚步,他回过头看向言信,面露警惕之色。
“言信,你有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
言信打量一番四周,发现唯有静谧和黑暗,并无异样。
“你闻。”令楷提醒道。
言信嗅了嗅,瞳孔一震,他发现空气中竟掺和着一股腥臭之味——正是血腥味。
言信当即拔出长刀,令楷也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匕首,开始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此时,寒风突起,拂过树林发出阵阵“沙沙”声,凄凉刺骨,像人哭泣之声一般,令人背脊发凉。
寒风涌动,血腥味愈发浓厚,令楷回过身,朝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在那边。”
言信闻言,当即上前护在令楷的身前,只是没走上多远,借着昏暗的光线,他们两人看清前面的情形,一时间,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在林间的一片空地上,正躺着十多具尸体,猩红的血色正与寒风混搅在一起,让人心惊肉颤。
令楷定了定神,继续朝前走去,等看清尸体之后,他皱起眉头,一言不发。
“锦衣卫?”言信看清地上的尸体,惊讶不已,他赶紧打量四周的情形,发现打斗痕迹甚少。
“怎么会有这么多锦衣卫来跟踪我们?实在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是何人这般容易解决掉这些锦衣卫?”言信猜想着,却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完全冻僵,实在没有头绪。
“莫非是令歌跟来了?”言信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可是锦衣卫他们有一个锦衣剑阵,几乎难遇敌手,哪怕是令歌对阵他们也得费一番工夫,可是眼前几乎没有打斗痕迹,这人的功夫得多么出神入化啊……”
令楷没有应话,然而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听他突然朗声唤道:“多谢白掌门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