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知手拿起桌上的青瓷碗,默了默,淡淡的回复,“一周三次。“
眼看着面前人准备喝药,裴幼舒一急,不小心咬到舌头,发出一声闷痛的呼吸声。
林念知喝药的手停住,蹙眉看向她,盯着她的脸目光微眯,像是在审视什么。
“我看你喝了这么久,身体好像没多大变化。”因为不清楚林念知到底知不知道药对身体的损害,裴幼舒只能小心翼翼的提醒,“药喝多了如果不见效,有没有想过或许是药的问题。”
尽管裴幼舒很小心,但她这句话依旧引起了林念知的怀疑。
沙发上的林念知握着青瓷碗的手猛然收紧,目光锁向她,“你知道了什么?”她的语气是肯定式。
房间内气压骤然下降。
忽然想起什么,裴幼舒顿时懊悔,她忘了林念知神经天生比别人敏感。
眼看着又要暴露身份,裴幼舒舔了下干涩的唇,一副不懂她在说什么的的样子,目光真诚的看着她,“我只是关心林小姐的身体。”
林念知盯着她沉默半响,忽然裂开嘴角笑了一声,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端着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闻到她身上浓郁的药香,裴幼舒心里顿时感觉不太妙。
林念知把空碗放到桌上,随手拿起桌上削苹果的小刀,精致的刀刃锋利无比,手指顿时见了血。
但受伤的人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抬起眼眸,缓缓移向面前的裴幼舒。
刀面划过的每一寸肌肤随之颤.栗。
锋利的刀面贴在侧脸,裴幼舒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心里暗骂了一句脏话,心想,果然喝完药,人就要发疯。
空气弥漫着一丝血腥气。
“你如果想要,我可以自己咬破。”裴幼舒侧眸看着脸上的刀刃,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主动开口。
以为这次能像上回一样猜中林念知的心里想法,但结果却显而易见,这回她猜错了。
林念知用刀描绘着她的五官,在看到面前人准备咬破嘴唇的时候,食指忽然伸进她口中,指腹被尖锐的牙齿刺破,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裴幼舒舌尖尝到铁锈味,慌乱的松开牙齿,甚至忘了嘴巴里还有手指,下意识开口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手指被舌尖搅弄,沾满口水,林念知却像是不在意,抽离后接过手帕,边擦边低缓的说道,“你可是明天宴会的重要人物,这张脸还不能受伤。”
……
傍晚,四楼卧室。
裴幼舒还在想林念知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宴会上林念知到底在预谋些什么。
忽然一阵阴风刮过,年久失修的窗户吱呀吱呀作响。
裴幼舒心一惊,蒙上被子瑟瑟发抖。
系统蹦出来安慰,“宿主不怕不怕,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鬼都是吓唬人的,宿主别想那么多。”
裴幼舒抱紧被子扯了扯嘴角,心塞的想,你都在我脑子里说话了,我都穿书了,这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比起怕鬼,她现在更怕比鬼还吓人的林念知。
神经紧绷的渡过了一天,照林念知发疯的频率,再待下去,自己不死也要疯。
而且她现在这么怀疑自己,再不跑,真的很有可能被切片。
裴幼舒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脸色异常凝重,心想,明天宴会是自己唯一能逃出去的机会。
—
此时另一边,郑容已经开车赶到裴家老宅,但找了一圈也没见到裴幼舒的人。
好不容易联系上汪管家,也只是得到含含糊糊的回复。
郑容搞不懂裴幼舒在干什么,难道是想假戏真做,和自己联姻?
豪门联姻这事已经算不上新鲜,她沉思了一会儿,发现和裴幼舒联姻也没有坏处,裴幼舒早晚会是裴氏的掌权人,现在裴氏正也需要新的合作伙伴,而自己是郑氏集团副总,与她合作百利而无一害。
等双方达成目的后,可以解除婚姻。
不过这事还是要和裴幼舒商量一下,拟定好合约才行。
赶到A市医院,郑容探望完裴家二老,去找裴幼舒。
结果只见汪管家一人守着病房,走廊外,郑容疑惑问道,“裴小姐人呢?没在伯父伯母身边吗?”
汪管家拿出之前应对裴家二老的理由,“小姐前前段时间飞到国外工作,结果忙的顾不上身体,生了病正在国外修养。”
汪管家替自家小姐表达歉意,“抱歉,看来小姐是没办法赴郑小姐的邀约了。”
“没事。”郑容摇了摇头,关慰道,“身体健康重要,那等她回来,我再去看望她。”
说完,郑容向裴家二老道别后便离开了。
回郑家老宅的路上,郑容接到一通电话,神情顿时一变,立即调头赶往暗色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