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姐你等我一下,我这有药。”说完就回自己工位上找药。
裴幼舒想说没啥事不用麻烦了,但晓渠行动力极强,已经把药给她找出来了。
裴幼舒只好道了声谢,接过感冒药胶囊,顺着水咽下去,然后继续工作。
下班回到家,她感觉浑身没劲,因为林念知回A市处理工作去了,通常都是她和林念知一起吃饭,现在她自己一个人也不想吃。
裴幼舒躺在床上裹紧被子,呼吸发热,面色看起来十分难受,闭眼睛休息了会儿,身体不仅没好转,还突然变得越来越烫。
没办法,她只能硬生生的从床上爬起来,忍着浑身酸痛去找药,顺着水又吞了几粒胶囊。
这个时候裴幼舒还以为只是严重一点的感冒,吃完药睡一觉就会好,她习惯了硬扛,能吃药解决就不会去医院。
捂着被子出了一身热汗,还是没有用,裴幼舒舔了舔干裂的嘴巴,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想倒杯水,但肌肉酸痛,腰就像断了一样,每走一步路脑袋就又胀又疼,仿佛下一秒要栽倒。
都说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多愁感,裴幼舒以前还不信,但是感觉眼睛有一点点湿润的时候,她自己也吃了一惊,因为一个感冒,自己居然想哭。
水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喝到了,但裴幼舒已经没力气回床上,她趴在沙发上,头埋在抱枕里面,难受的想死,她现在连打车去医院都做不到。
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发烧可能死在家里也没有人会发现。
她又在想,如果这个时候能个人陪着她就好了。
这一年多,她都已经习惯有林念知在身边陪着,现在发烧,她下意识想给林念知打电话,只是手机在卧室,她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越来越滚烫,裴幼舒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去医院,可能就真的死在家里了,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走到卧室,手机就放在桌上,她在意识模糊之前拨通了电话,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烧晕过去了。
……
梧城区医院,二楼病房。
裴幼舒醒来还没看清在什么地方,就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直觉告诉她这里是医院,但她记得自己最后晕倒的地方是在家里,当时她脑子昏沉沉,号码是她随手拨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打给的人是谁。
所以当裴幼舒睁开眼睛看到病房前的林念知,还以为是做梦,她第一反应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的她倒吸一口气,居然不是梦?
“你不是在A市吗?怎么是你。”裴幼舒有些惊讶,她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现在是晚上,所以林念知是连夜赶过来的?
裴幼舒目光落向林念知,靠近一点,就可以感受到她身上裹着一身寒意,低头仔细看,鞋面上还残留着雪。
瞧见这一幕,裴幼舒心里某个地方突然一软,心脏像是撕开一个小口子,被一股猝不及防的热流闯了进去。
但林念知没察觉到裴幼舒的情绪变化,因为她还在在意裴幼舒刚才的话。
林念知眼睛微眯了眯,不答反问,“你以为是谁?”
“晓渠,王微,或者笑笑。”裴幼舒闻言,说了很多人的名字,只不过她每说一个名字,林念知的脸就更黑一点。
裴幼舒没发现林念知脸色不对劲,说完还淡淡的补了一刀,“反正不是你。”因为她早上还刷到A市突发暴雪,航班延误的消息。
反正不是你,林念知听着这五个字,牙都要咬碎了,面上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现在不能生气,不能拉低这段时间裴幼舒对自己的好感度。
裴幼舒刚说完,坐在床头的林念知突然起身,往外面走。
裴幼舒有些懵眨了眨眼,当看到林念知端着水杯过来的时候,她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心想,刚醒来说这么多话,确实有点渴。
她接过来,朝林念知笑了笑,“谢谢。”
因为她这一笑,林念知心里那点不舒服瞬间消散。
林念知拿起桌上的苹果,“吃苹果吗?”她虽然是询问,但手已经开始削了。
裴幼舒嘴角抽了一下,默默把不吃两个字咽了回去。
走廊外面响起护士提醒家属离开医院的声音,裴幼舒吃着削好的苹果,看了看外面漆黑的雪天,抬眼扫向坐在床头又给她剥橘子的人,脸色比她这个病人白。看起来有些疲惫,林念知应该是刚下飞机就赶到医院。
裴幼舒咬了一口苹果,装似随意的开口,“太晚了,你就在这睡吧。”
林念知剥橘子的手一顿,像是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一样,抬头眼睛直直的看向她,目光有些灼热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