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莫语又有些结巴：“不、不必了吧，我……”
他还没“我”出来拒绝的理由，就被谢清禾拉着往酒楼走了。
“知道你社恐，就我们三个搓一顿，我请客！”
谢清禾难得手头有钱，极为豪爽！
蓝莫语之前没见过段蝉，社恐属性发作，低着头抱着书，一声不吭。
段蝉感慨：“完美符合我的刻板印象啊……书生羸弱的形象挥不去了。”
蓝莫语涨红了脸，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就这么被谢清禾薅进去了酒楼。
然而逍遥酒楼却不像是往日那么繁华。
谢清禾有些奇怪，上次她来逍遥酒楼的时候，这里人满为患，热闹非凡，现在怎么就食客寥寥？
便是连店小二都有些垂头丧气，蔫蔫的。
“客官要点些什么？”
店小二在旁边等着，介绍菜品的时候，还打了一个哈欠，精气不足的样子。
谢清禾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圈有些发黑，大概是没睡好。
她也没在意，与段蝉看着菜单，点了一桌子好菜。
两个人甚至还点了酒。
“不醉不归！”
蓝莫语：……
他坐在酒楼里，周围有这么多人，他有些后悔了，他刚才去书局买了书，就该直线回家。
谢清禾让店小二去报菜，她惊奇道：“逍遥阁里的人比我上次来的时候少了五分之二，你竟然还觉着人多？”
蓝莫语小声道：“多。”
“我看到这么多人，都是扭头就走的。”
谢清禾对蓝莫语社恐程度更了解了！
“那我们吃完就回去吧！你放心，逍遥阁上菜速度很快的！”
蓝莫语松了一口气，小声道：“好。”
等待上菜的时候，蓝莫语全程没有接话，但是一直安静的聆听两个人说话。
是个完美的听众。
段蝉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我觉着不太对劲。”
谢清禾：“？”
段蝉：“店小二似乎有什么隐疾，走路的时候脚步虚浮，有些发飘。”
谢清禾：“这是什么意思？”
段蝉是个丹修，对于人的身体极为了解，“身体有些亏损之兆……许是有些劳累。现下是没什么打紧的，若是再持续下去，怕是要生大病。”
两个人说着，小二便来上菜了。
热腾腾的饭菜摆了一桌子。
谢清禾给三个人倒了酒，“为了庆祝我们今天的相遇，干杯！”
三个人俱都浅浅抿了一口，然后开始吃菜。
刚吃了第一口，谢清禾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她扭头，迟疑地看着段蝉。
段蝉亦是在看她。
两个人异口同声：“换厨子了吧？”
蓝莫语咀嚼几口，脸上的表情很是难言。
他不好意思说不好吃，艰难地咽了下去，“……还行。”
谢清禾皱眉头。
决定再换一道菜吃。
难吃。
又换了一道。
亦是难吃。
并且，越来越有味同嚼蜡之感。
段蝉搁下了筷子，“要不然我们去吃点别的吧。”
她站起身来。
谢清禾举着筷子，若有所思。
“等等……我曾经尝过这个味道。”
她与施恩一同回施家村，曾经吃过鬼将张川的“新婚酒席”，因着是鬼做的席面，完全与正常人吃的不一样。
若是她曾经没吃过倒也罢了，谢清禾恰好曾经吃过。
她左右一拉段蝉与蓝莫语，三个脑袋凑在一起：“你们听我说……”
……
掌柜的正在算账，手中的算盘算的很起劲。
谢清禾凑过来之后，发现他的手指那么卖力拨动，却算来算去算不明白。
“掌柜的，你要不要去后厨看看啊？”
掌柜的抬起无神的眼睛：“去后厨干什么？”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谢清禾摁着手腕拉到了后厨。
果然，没出她意料，掌柜的没什么反抗之力，极为呆滞。
这是魂魄不稳、精气已失的表现。
后厨，厨子与跑堂的已经被段蝉与蓝莫语控制住了。
两个人眉头紧锁，盯着后厨的大缸。
谢清禾：“发现了什么？”
蓝莫语小声道：“鬼蛊。”
鬼蛊，顾名思义，便是鬼修养的蛊物，有多种功效。
最为人所知的便是以身体皮囊养鬼蛊，待吸食人的精气之后，人便会暴毙而亡，而鬼蛊的主人修为大进。
“好家伙，这是利用逍遥楼的名气，在食客的饭菜里放了鬼蛊。”
话音落下，便有鬼哭声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听的人周身汗毛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