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素身着中衣，躺在床上,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不困。你再给我讲讲呗！”
谢清禾：“……”
她困了！
“你还想要听什么？”
王玄素想了想：“你都不知道你爹是谁诶，你对你爹什么想法？”
啊？
谢清禾没什么想法。
“我都没见过我爹，我娘看样子也没打算把我爹是谁告诉我, 我既然不知道, 就当他不存在呗。”
谢清禾看的很开。
她不知道她爹是谁，其实她爹是谁也没有那么重要。
即便是谢清禾从未见过东方灵寒，也能感知到她当年的心性与理想。
东方灵寒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谢清禾觉着，东方灵寒没说她爹是谁, 要么她不喜欢她爹, 要么她觉着这不重要。
王玄素的眼睛亮晶晶的：“我觉着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你爹不喜欢你, 你娘就带着你跑了。”
谢清禾：？？？
王玄素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是公主, 但是见到我父皇的次数并不多。有时候他看着我，会让我觉着恐惧。”
谢清禾：“恐惧？”
谢清禾不太明白, 王圣人对谢清禾说的话，明明是在乎王玄素的。
“嗯。”王玄素说：“我们王朝里，能活得好好的公主，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
谢清禾有些好奇：“你不是能修仙吗？”
王玄素看了看周围，小心地布下隔音结界。
“我虽然能修仙，却不能修炼顶级功法，这是在防备我。”
“啊？”
谢清禾真的有些懵了。
“你知道的，圣帝的儿子，是修人皇之路的，所以我父皇，日后也会是圣帝。”
王玄素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圣帝注定是断情绝爱的，以往的圣帝即位之后，曾经的至亲都不见了。”
“现在父皇有诸多后宫，但是他若是真的成为下一任圣帝，那么他就是代表天意，成为孤家寡人。”
谢清禾眉头紧皱：“等等，你说的是不见了？”
至亲都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王玄素看着谢清禾的样子，她不知道怎么，笑了起来：“你知道的，在修仙界中，不见了的意思，约等于死了。”
“等我爹成为了下一任圣帝，我就会不见了。”
谢清禾不说话了。
她看着王玄素，半晌没说话。
王玄素也不说话。
她晃悠着手腕上的金色铃铛，叮叮当当，十分好听。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王玄素眸光流转，她看了看周围。
红唇娇艳，她轻嗤一声。
王玄素说：“因为……我爹曾经说过，想要改变公主的命运，就像是这天地至理一样，没有人能做到。”
“我生在皇室，被养的身娇肉贵，修为平平，我自然也无法做到……但是，曾经有个人做到了。”
谢清禾微微一怔：“谁？”
王玄素：“你娘。”
她说：“我觉着，你也能做到。”
-
王玄素休憩了。
谢清禾却没睡。
她眉头微皱，快速复盘着这些时日的事情，总感觉有什么被她漏掉了。
王圣人向谢清禾交换的条件，是要保住王玄素……
按照王玄素所说，等王圣人成为下一任圣帝之后，动手的就是他。
得出结论：等王圣人成为圣帝，就会断情绝爱，杀尽至亲。
王圣人明知自己会对独女王玄素动手，于是想要谢清禾保她一命。
谢清禾都要裂开了：你们好割裂啊！一边下杀手，一边让别人去保住她。
况且……王圣人成为圣帝之后，圣帝想要杀一个人，让谢清禾保那个人？这是地狱难度啊！
果然，想要拉外援救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王圣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但是……
还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谢清禾嘴里叼着草，青草的干涩弥漫在唇齿间。
为什么圣帝就要断情绝爱呢？
以及……
究竟是成为圣帝之后要斩尽至亲血脉，还是说，要无情冷血，斩杀至亲之后才能成为圣帝呢？
谢清禾的眼皮格外的沉重。
她终于睡着了。
-
王玄素带着贴身守卫谢清禾，谢清禾瞬间成为了焦点人物。
谢清禾跟着王玄素见到了不少王公贵族，本就脸盲的谢清禾更认不出来谁是谁了。
面对不认识的人，谢清禾的应对方式是：社交性微笑。
与其说是社交性微笑，不如说对谁都傻笑。
傻笑到谢清禾的脸都僵硬了，谢清禾看到一个人，脸上的傻笑变成了无语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