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风声,四处可见的竹林簌簌作响,隐隐有些肃杀。
正是初秋的时节,风中有些微冷。
谢清禾行在竹林小道上,一步一步向着深处而行。
她环视周围,只有古朴的宫灯,以及远处影影绰绰的凉亭。
说是凉亭,实际上是一个奢靡开阔的小房间。
本来四处能看到的侍卫,到了凉亭这里,反倒是俱都消失不见了。
刚才引着谢清禾前来的侍卫,攸然间亦是消失了。
神秘兮兮。
谢清禾心想,这个人要么是故弄玄虚,要么是真的很强。
从她这里看去,只看到一头银色的长发如瀑一样倾洒,直至地上。
白玉砖在那样纯澈的白发映衬下,显得逊色很多。
“既然来了,何故一直停留?”
一道清冽的声音,飘渺,无形,却带着淡淡的压迫。
一种身居高位者的矜贵。
谢清禾眨了眨眼,“我在看凉亭。”
银发那人道:“这座凉亭,是很多年前建造的,你可是觉着喜欢它的样式?”
凉亭确实很别致,设计的像是一座小屋,周遭是竹林掩映,旁边是湖水涟漪。
周遭是奢靡的各种布置,甚至有糕点的清香。
有风吹过,端的是潇洒无比。
谢清禾说:“我养了一只野猪。”
银发那人指着棋子的手微顿:“哦?”
谢清禾终于往前走,她边走,边继续说:“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御剑运送一直野猪,于是我挖了我师尊的一座凉亭,改造成了剑上飞机,终于将猪猪大侠运走了。”
银发那人:……
谢清禾终于走到那人面前:“这个凉亭确实不错,如果能让我所用,大概是经济舱升级成商务舱了!”
她行至那人面前。
与银发那人对视。
是一张……
与她想象中不太一样的面容。
许是谢清禾的微怔有些明显,银发那人道:“你似是有些惊诧。”
谢清禾回过神来:“只是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听银发那人的声音,以为又像是梅亦竹那般的修士,没想到看到银发那人的面容,心中震撼,却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
似乎大脑拒绝用凡尘的语句来描述那人的容貌,只是在告诉她:并不简单,保持敬畏。
他手中的棋子落下。
淡淡道:“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便坐下对弈吧。”
这是一个残局。
银发那人似是自己对弈许久,谢清禾的到来,恰是久违的人。
谢清禾坐了下来。
她坦然说:“我不会围棋。”
银发那人深深看着谢清禾一眼:“看来这些年,你身为凡人,所知所晓的,并不多。”
谢清禾总感觉他每句话都意有所指。
她不喜欢猜领导们讲话,于是她决定不按照那些人的意志来。
她按照自己的想法,抬手便将残局打乱。
“你想要下棋?我只会五子棋,来吧!”
周遭凛然。
银发那人的长发隐约飞起,似是满是杀意。
谢清禾侧头看他。
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凉。
她挑眉。
这种熟悉的凉意,是杀意。
怎么,这局残局,对他很重要?
谢清禾还没有说话。
便看到那人似是怔忪起来。
银发落下,白色的眉头微皱。
他忽而缓缓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谢清禾:???
你又明白了什么?
“是天意。”
“既然这是天意,我便与你对弈……五子棋。”
银发那人一个一个拿起来棋子,将它们重新归于棋篓中。
“你先行。”
谢清禾:“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拿起来白子,便放了上去。
银发那人矜贵优雅,与谢清禾这么对弈下去。
一共对了五局。
谢清禾每次都输了。
谢清禾不可置信:“我玩儿五子棋从未输过,为何这次一次都没有赢?”
银发那人挥了挥手,两个人面前的棋盘便不见了。
他的声音淡淡:“因为我洞悉一切。”
没有什么能瞒过他。
谢清禾在深渊之底的事情,她呈现给刑罚院的文书,并不能详尽地解释一切。
谢清禾眼神也晦涩起来。
他说:“你现在明白了,可以说了罢。”
冥主申屠逸费尽全力想要拿到的东西,在谢清禾这里。
她想要瞒到几时?
谢清禾的眼神更奇怪了。
她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练习五子棋几百年了?不然凭借我几十年练五子棋的功力,不可能输给你啊!”
银发那人:……
不对,我是在讲重要的事情,你没有get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