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清明。
再次睁眼的时候，骑着白色大马的男神已经不见了。
谢清禾看向司马无命：“司马花花，你怎么也牵着一匹白马？”
司马无命：“我闲的。”
他还沉浸在谢清禾的意中人竟然是个猴子的震惊中。
谢清禾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正常的脑回路啊！
谢清禾哦了一声。
“鬼王在我们陷入海市蜃楼的时候，露出来的表情很是遗憾，想必他是认为我们必死无疑了。”
谢清禾道：“越是如此，我们就越是要齐心协力，一起出海市蜃楼！”
她的声音小了些许：“再者……是我要你来救我的，我总不能让你把命都搭上。”
司马无命迈着大长腿就往南方走。
“我们不会搭进去命。”
谢清禾小短腿哒哒哒追上去。
“为什么啊？你看过海市蜃楼的资料吗？来的时候我都查过了，它的出现是不可控的，并且很难出去，至今还没有人说出能出去的办法。”
“也就意味着……无解！”
魔尊的脚步顿住了。
即便是戴着银雕面具，谢清禾亦是能从他昂然挺拔的身姿上，看出一种放松和尽在掌握。
“在我的词典里，没有无解这两个字。”
那是一种狂妄。
一种天下万物、世间万事，俱都不放在眼底的狂妄。
他是真的认为自己唯我独尊，一切尽在掌握。
此刻的司马无命，浑身恍若放着光芒，bking的一塌糊涂。
若是魔族的修士们在场，恐怕就要跪倒在地，山呼魔尊大人了。
谢清禾眨了眨眼：“白头吟还没解呢，你词典恐怕要添上‘无解’这俩字了。”
司马无命：……
营造出来的气氛被谢清禾破坏了个稀里哗啦。
“不是永久的，你无法永远控制我。”
谢清禾认真道：“我不会控制任何人。你放心，我已经凑到了一味珍稀灵草，解药的进度又加快了。”
司马无命沉默了。
生死间走过多少次，他不会相信任何人，然而此刻谢清禾的话，平平淡淡，却似乎蕴含着重重的力道。
“所以……你怎么解开海市蜃楼？”
司马无命正色道：“海市蜃楼本身如同浮萍一般，漂浮在整个中州大陆，乃至修仙界。”
“它们本就是无法捉摸。”
“可是在我翻阅典籍，发现海市蜃楼，其实会有一些偏好。”
谢清禾：“偏好？它并非人，怎么会有偏好？”
“你说的很对，它不是人，当然不会有偏好。”
司马无命认真道：“所以，一定有海市蜃楼出现的理由。”
谢清禾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与古战场有关？与沙漠有关？还是……别的什么？”
司马无命：“鬼王出现的契机太巧了，他恰好赶在黑塔出世之时。”
司马无命道，他收到了消息，古战场曾经被毁掉的黑塔，已经悄无声息地重新出现。
他正在与诸位长老商议前往黑塔，拿到想要的神器，没想到便被谢清禾以“白头吟”召唤到这里。
“鬼王在上一次大战中，死的极为彻底，现在出现，也就是意味着古战场里有什么在滋养他，以至于能让他神魂恢复。”
“若是寻常的煞气，想必不能在短短几十年恢复，定然是黑塔之力。”
“这也就是为何鬼王醒来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黑塔。那里有他极为渴望的东西。”
谢清禾：“所以我们是要，找黑塔？”
“找到黑塔，拿到黑塔的东西，我们便能从黑塔而出。”
谢清禾眨了眨眼：“那你怎么确定，黑塔便是在海市蜃楼里呢？”
司马无命：“鬼王自古战场孕育重生，他自然对古战场了解甚多，现在他都没有找到黑塔，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根本找不到。”
“而古战场里找不到，却又存在的，飘忽不定的东西……”
他微微一笑：“便是海市蜃楼。”
谢清禾明白过来，得意一笑：“刚才鬼王的表情，一脸我们要死了的遗憾。等着吧，他找不到黑塔，迟早要自己跳进来！”
话音刚落，从天上便掉下来一堆人。
是的，一堆人。
适才耀武扬威的鬼王随从，傀儡鬼物，俱都从天上掉下来。
鬼王的座驾摔了一地。
眼前，掉下来一把扇子，和一个鬼王。
鬼王摔了个屁股蹲。
他还没这么丢人过。
正要站起来，脖颈上架着一把灵剑。
森寒声音道：“你终于还是自己跳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