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无法反驳观澜的话。
观澜本想拍拍真田的肩,但当他发现自己难以企及真田的肩高时,他放弃了这个想法,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自从精市去治病之后,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也把网球部里的其他人逼得太紧了。”
“我知道,因为精市不在,所以你想连带着他的那份一起努力,但你这样,反而会让精市更加担心。”
真田压低了自己的帽檐:“我知道了。”
尽管他没说什么,但每当他感到尴尬,或者无所适从的时候,他就会这么做。
尽管真田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保证,但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他的确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用平常的态度来对待网球部的部员们。
“副部长真的很听观澜君的话哎。”一名普通部员道:“除了幸村部长之外,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听一个人的话。”
“的确,当副部长固执起来的时候,就连军师都很难劝动他,观澜君真很厉害。”
“不过,观澜君实力那么强,懂得又那么多,副部长会听他的话,也很正常吧?”
有人看着观澜,冒出了星星眼:“而且,不熟的时候会觉得观澜君冷淡而又不好接近,熟了以后却能发现,观澜君真的是个很温和的人呢。”
一开始,立海大网球部的非正选们都客客气气地称呼观澜为“不二君”,但时间久了之后,他们就跟着正选一起喊“观澜君”了。
越是与观澜相处,他们就越能理解,牧之藤那些人为什么一个个都是部长控。
当然,他们的幸村部长也很好。
只是,如果能够同时拥有幸村和观澜,那就太幸福了!
这种事情,非正选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实现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仁王雅治见真田努力放松面部表情,但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坏笑。
他对着切原招了招手,切原眨巴着绿色的眸子,不明就里地跑了过来,不知道自家前辈在打什么主意。
在切原来到仁王跟前后,仁王将切原往真田所在的方向推了推,示意自家学弟好好去安抚一下真田,尽早帮真田找回平时的状态。
猝不及防之下就被自家前辈推到真田跟前的切原,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面对真田疑惑的眼神,他硬着头皮道了声:“副部长……”
真田一看见切原这副畏手畏脚的样子就来气,当下也顾不上自己正在调整状态了。
三秒钟后,立海大全网球部的人都听到了真田的怒吼:“训练时间不好好训练,在这里偷什么懒!给我绕着操场跑五十圈!”
他的话音刚落,切原便朝网球场外跑去,生怕自己速度慢了,惩罚又要翻倍。
真是的,明明不是仁王前辈把他叫过去的,为什么最终受伤的只有他一个人?
事实上,真田并没有忽略仁王这个罪魁祸首,等他罚完切原,回过头来想要收拾仁王的时候,发现仁王早已经不见了。
眼见真田气得要喷火,柳莲二反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现在的弦一郎,才像是真正的弦一郎啊。”
周末,立海大网球部众人集体结伴去东京看望幸村时,毛利这个无良前辈把这当做一个笑话讲给幸村听。
真田的脸色变得相当黑,毛利却说得眉飞色舞。真田好几次试图打断毛利,却被洞悉一切的幸村给制止了。
穿着病号服的幸村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忧郁之色,只见他凝视着真田,有些难过地说道:“我平时一个人在病房很无聊,难得毛利前辈愿意跟我说一说你们平时的事。听着毛利前辈的叙述,就好像我也参与到你们中了一样。弦一郎,你连我的这点乐趣都要剥夺吗?”
真田受到来自幼驯染的暴击,顿时血条被清空,倒地不起。
听了幼驯染的话,他总觉得,自己如果连幼驯染的这点乐趣都要剥夺,也未免太残忍了。
搞定了真田的幸村继续听毛利说起那些有趣的日产,仁王扯着小辫子不时在一边补充。
毛利说到有趣之处的时候,幸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看着这样的幸村,真田顿时觉得,自己的糗事被人当众说出来,似乎也没什么了。
当然,回去之后,仁王他还是要好好收拾一下的,要不然,仁王的胆子只会越来越大。
送走了立海大众人,幸村特意留观澜多呆了一会儿。
对此,立海大众人也表示理解。
幸村与观澜的关系一向很好,最近,在观澜面前,连真田这个幼驯染都快要退居二线了。
他们两个要私底下说一些话,并不让人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