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晔冷冷看他,手中握着把滴血的剑,几乎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若真如你所说,那你就更该死了。”
薛琅这时才下了床,他走到田德宣身前蹲下,等看清他痛苦茫然的样子,忽而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田大人刚刚说错了件事。”
田德宣想说话,张口却是一摊止不住的鲜血。
“被赶出城的人并非自愿,而是城中一些不中用的老人小孩,未免日后寻仇,便连同家人一起赶出去。”薛琅轻轻笑着,从前田德宣只觉得这笑好看,如今却觉得身上发冷。
“一门之隔,城内吃穿不愁,城外易子而食,不知田大人每日到了饭点,可能闻见城外飘进去的,煮人的肉味?”
田德宣气绝到底,死前眼神竟带着惊恐。
在田德宣的血流到薛琅脚下前,闻景晔一把将人抱起来,没让薛琅沾到半点脏污。
“拖下去处理了,别声张。”
两个侍卫拱手,继而将殿中的尸身拖了下去。
闻景晔将薛琅放在床上,转身要走,衣摆却被人拽住。
回头,薛琅抬眼无声地望着他。
“你与他有过节。”
如今闻景晔是皇帝,手中仍旧握着薛琅想要的东西,薛琅当然愿意多迁就他一些,比如在他生气的时候哄骗两句好听的。
“我幼时食不果腹,颠沛流离,全摆田家所赐,那年饥荒,田知府将我全家赶出城,我父母也因此丢了性命。”
那时候的事毕竟过了两辈子,父母的样子他记不太清了,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为父报仇,他想报的只是自己幼时穷困潦倒的仇。
即便记不清父母的样子,可是争夺食物时那恶狗的犬齿,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他还跟着太子时,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了田家并尽数推到土匪身上,没想到留了个漏网之鱼,害他还要花些心思。
闻景晔伸手抚摸他面颊,“既如此,你同朕说便是。”
“那陛下打算何时为臣报仇呢?他与谢承弼交好,若没个合理缘由,陛下会愿意动他?”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闻景晔知道薛琅心眼小,又记仇,仇人就在眼前,徐徐图之的法子他是决计不愿等的。
薛琅仰着头,在那掌心里蹭了蹭,“所以得找个缘由,找个能让陛下一天都等不及,即刻便要将他斩杀的缘由。”
他将人攥在手里这些日子,总觉得若即若离,如今这依赖的模样让闻景晔再提不起气来,甚至心中还有些隐秘的欢喜。
他喜欢薛琅这样赖着他。
可惜薛琅鲜少如此,他似乎厌恶级了自己将他当做女子,也从不像女子一般撒娇扮弱。
“难怪你要主动在奉銮宫住下,朕还以为是你想通了,原来是为了报仇。”
薛琅捧着他的手,轻轻吻着他手心,抬起眼皮,嘴角含笑,“陛下若能为臣扫平一切障碍,陛下要臣做什么,臣就会做什么。”
手心的触觉轻如羽毛,这一吻仿佛印在他心尖,闻景晔深切地有种被蛊惑的陷落感,可他竟不愿挣扎,反倒顺势压了下去,落入那张专门笼他的蛛网中。
“朕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
小剧场:
PUA大师薛琅: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沈云鹤:与其争风吃醋,不如比拼财富!
闻景晔:不要斩杀情敌!而要超越情敌!
闻景礼:杀了一个情敌,还有千千万万个情敌!
谢承弼:可一旦拥有了权势,就等同拥有了兰玉!
第六十七章 无名标题
闻景晔心里头憋着气,把人翻来覆去地弄,牙印吻痕满身都是,全身几乎没一块好肉,薛琅倒在早已湿透了的被褥间,乌黑青丝散落一床。
“够了,够了!”
他抓住闻景晔的胳膊,圆润的指甲掐了进去,眼角的泪无意识的落在枕头上,闻景晔下头却捣得更深,更狠。
“闻……”薛琅眼底罕见的露出惊恐之色,“闻景晔!”
薛琅哆嗦着想往外爬,被闻景晔捞着腰轻柔又不容拒绝地拽回来,“兰玉,你今天是一定要吃些苦头的。”
“我错了,你别……”
闻景晔将红菱堵住薛琅的嘴巴,隔着红菱轻轻亲了亲,又将他眼中的泪水擦去,“朕对你总是太过纵容。”
薛琅一求饶,他就狠不下心,索性把嘴堵上。
这坏心眼的东西,若是不给点教训,下次恐怕还敢。
奉銮宫的呜咽声和响动声透过窗子传出去,不过因闻景晔早就屏退了宫人,因此并无人听到。薛琅半夜就发起了烧,身上烫的厉害,昏昏沉沉地陷在被褥深处,只跟着闻景晔的动作而动,他不再求饶,也没力气破口大骂,被闻景晔随意摆弄成各种各样的姿势,只有更深的疼痛才能引起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