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我笑了下,确实是情毒。
想要的越多,我被反噬的越狠。
眼下她反倒是不在我面前的好,可她并不知晓一切,仍旧站在我面前不动。
我体内那股热浪不断翻涌,让人逐渐失去理智。
“阁主,你走吧,我独自待会儿便好。”
她那双黑靴离得更近。
我已有些忍不住了,眼中泛上雾气,边道:“你快走啊!”
“我带你回营帐。”
“阁主,算我求你了,我受不住。”
“闭嘴!”
她一把将我从地上薅了起来,带我回去。
可行至半途,我却身子一软,差点将她也带在地上。
我好难受,滚烫的热血几乎将我燃烧,颅内不停地叫嚣着让我去央求良月,万梦丹的滋味更是让人贪恋不已。
“林生,没有丹药了,你只能忍。”
我蜷在雪地中,脱去衣服想要更多凉意。
“姐姐,姐姐!我好难受。”
“傻子。”
我感觉自己又被架起来,进了一处温暖的地方。
浑身冷热交替让我极度缺乏安全感,直到一具冰凉的躯体覆盖住了我。
“林生,我只给你一个时辰清醒。”
我懵懵懂懂的,闻声便抱住了面前冰冷而又熟悉的躯体。
若是能有一个时辰的幻梦也好过一切。
那只手照旧搭在我的腰窝处,体内的欲浪让我忍不住扭动,可那只手却握住我腰侧,冷冷道:“忍住。”
我顿时一阵委屈,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往前方挪了挪。
“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睡去前,我记下了这句不咸不淡的调侃。
一阵冷风吹进,将我从美梦中冻醒。
“阿生,如何?”师兄刚放下帘子。
我看了下身侧,空无一人,而帐子也是我的帐子。
“师兄,昨晚我怎么回来的?”我坐起来,发下自己的衣服也好好穿在身上。
师兄摸了下鼻子,将粥端给我,边道:“我让江远闳去寻你,在那边林子里的雪地上找到后给你背回来的。”
“江远闳?阁主呢?”
“唔……昨日并未见过她,并且她今日已离开军中,随后你就要回千机阁。”
“可曾知道她去哪里了?”
他摇摇头,看来是真不知道。
这日大军继续深入,我被常陆叫来的几个弟子带着回阁。
离去前,江远闳抱着昏睡过去的师兄交到我手中。
“照顾好他,他腿伤未愈,受不得寒气。”
我为师兄盖好毯子,点了点头,随弟子们往琼峰山而去。
常陆在身后看着我们,我探出头去,忍不住喊道:“常陆,一定平安回来!朗儿还在等你。”
他朝我们招了招手,面带微笑。
我收回视线,心如擂鼓,总觉得一阵心慌。
半途中师兄醒来,却十分平静,只是始终面色很难看。
我缩在角落不敢出声,一直到阁中都没能和他好好说两句话。
刚进了山门就看到朗儿坐在石阶上翘首以盼,没看到常陆回来,她面上一阵失望。
我本想抱抱她,可女大不由爹,我在空中的手收了回来。
她则牵着我的小指引我回阁,一边道:“阁主回来了一趟,带着很多弟子下山了,阿父你知道去哪里了吗?”
“阿父也不知。”
“你们……”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停下看她,她那副和常陆一样八卦的眼神显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阁主这里,被咬啦?”
我的脸颊蹭得一下热了一片,紧接着就听到身侧的师兄终于笑了起来。
“不然还有谁能伤到堂堂千机阁阁主?”
“师兄,你瞒了我!”
“谁让阿生傻,阿生若清心寡欲,必不得受相思之苦。”
我气咻咻的,“你胳膊肘往外拐!”
“你不也是。”他双手往袖中一攒,慢悠悠地先行进了小院中。
我顿时无言以对。
山中日夜过得极快,山下战火连绵,可阁中却一派平静,仿佛自成一片天地。
永嘉四年,永王进都勤王,两军对垒,大军直压皇城,摄政王本人无端葬身火海,依傍于他的党羽树倒猢狲散,顷刻间覆灭。
小皇帝昭告天下自身罹患重病,无力治国,传位于永王。
与此同时,琼州城福音将军遇不明势力敌袭,多年基业毁于一旦。
民间皆传,福音将军家中密道被强行轰炸,硝烟中弥漫出浓浓的药草香味,方圆十里的人们头脑昏沉了足足一天一夜。
而后又是琼洲城上游河道泄洪,洪水浇过琼洲。
洪水过后,琼州百姓家的小童到福音将军废弃的府中玩耍,捡回来许多被泡涨了的丸子。
可那丸子一捏便十分软烂,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