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裴凛一晚上,裴凛也没松口给我看他拍的作品。
还别说,我反而更好奇裴凛到底拍了些什么东西了,能让裴凛搞的这么神秘兮兮的。
收拾完东西,我吃饱喝足,一边哼着歌一边进浴室。
浴室门还没有关上,一只手探了进来,直接挡在了门缝那,修长骨头线条流畅的五指抓住了门。
我只好松开门把手,把衣服往肩上一丢,侧头问裴凛,“你干什么?”
裴凛站在门口,一脸一本正经,没戴眼镜,平时匿于眼镜片下的那一双眼睛明亮又清冽。
但我打赌,他现在一定看不清楚我的脸。
“帮你洗澡。”
裴凛把门推开,一边朝我走来,一边熟练的卷衣袖,“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吗?”
我懒得拦,侧了侧身子,让出一条路来让裴凛进来,“你可真爱折腾。”
裴凛轻描淡写的道,“说对一半。”
闻言,我不解的回过头去看裴凛,“一半?”
裴凛解释,“我比较爱折腾你。”
“……”
有时候我挺觉得无助的。
自个亲眼看着长大的外甥,突然从阳光美少年变成了人前斯文大律师,人后闷骚大变态。
我感慨着叹了一口气。
裴凛已经走到花洒旁,拿下淋浴头,拧开,试了试水温,抬起头来望向我,“衣服脱了,先给你洗头。”
我利索的脱了衣服,扒了裤衩子。
不过就我一个人光溜溜的,老实说,我还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我瞥了裴凛一眼,提醒道,“你要不然把衣服脱了?要不然都湿了。”
裴凛不以为意,淡淡的道,“湿就湿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先帮你洗,等你出去以后我再自己洗。”
听完,我突然反应过来,自打重逢以后,裴凛似乎就没怎么在我面前脱过衣服,当然,在床上也很少脱掉衣服,总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多正经。
我开玩笑的调侃了一句,“原来你也会害臊啊?”
“我还以为你这脸就是铜墙铁壁呢?”
“不是害臊。”
“两个大男人脱光了衣服在一个浴室里头,不雅观。”
“洗个澡要个屁雅观?你没洗过公共澡堂吗?”
更何况了,难道裴凛穿着衣服,我一个人脱光了就显得很雅观吗?
裴凛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考虑什么,片刻之后,他道,“那我说实话。”
我有些好奇,“嗯?”
裴凛眼睫毛上沾着雾气凝成的水珠,微微眨眼,上头的水珠会往下滑落,隔着细密纤长的眼睫毛,他认真的道,“两个大男人脱光了在一个浴室里头,我会很想上你。”
我听的很是无语,翻了个白眼,“裴凛,你满脑子就只有上我吗?”
裴凛挑眉,“不止。”
顿了顿,他语气缓慢而慵懒,似乎果真在思考,眼神都带着几分勾人,不紧不慢的道,“还有吻你、把你绑起来、眼睛蒙住、再让你跪下含……”
我越听越不对劲,连忙打断,“得,你穿着衣服吧,这种变态的play我可陪你玩不来。”
裴凛一下子笑了出来,露出一口好牙,伸出手,用指腹擦去我脸上的泡沫,“逗舅舅玩的,我怎么会让舅舅这样做呢?虽然还挺想的。”
“……”
不知为何,我脊骨莫名升上一阵寒意。
我被裴凛吓的两条腿都有些打架,匆匆洗完澡就出去了。
第五十六章 引狼入室
深夜,四处静悄悄的。
裴凛还在浴室里洗澡,听着那若有若无传出来的哗哗水流声,我忍不住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窗口那,打开紧闭的窗户,探身往外看。
抬眼望去,这儿只能看到纵横交错的居民楼,得仰起头,才能看到这座城市的夜空。
城市的夜空被雾气所笼罩,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夜风习习吹来,我点着一根烟,轻吐一口烟雾,烟雾被风吹散。
我低头瞥了一眼窗台上的那一盆仙人球,莫名想起来当初裴凛醉醺醺的抱着这盆仙人球让我收下的样子。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清冽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裴凛正好洗完澡出来,白皙的皮肤上还挂着水珠,头发微湿的垂落在干净的脖颈上,眼尾被热汽浸的微微泛红,看起来干净纯良。
我淡淡的道,“想起来了点以前的事情而已。”
裴凛走了过来,挨着我站着,“什么事让你笑的这么开心?”
裴凛身上是好闻又清新的沐浴露和洗衣液的味道,被风吹了过来,混杂着我身上的烟味一块缠在我鼻间,挠的我鼻尖发痒,我倚在窗台上,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道,“就之前你喝醉了回来,抱着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仙人球,死活让我收下,我不收,你就耍赖发酒疯,还差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