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舅舅以前说的话,我有照顾好自己。”
我挺想问问裴凛,他妈呢?没有留在国内和裴凛多待一阵子吗?
不过,这也不是我该问的,我就没问。
再看裴凛那外强中干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把眉头皱的更紧。
说不心疼是假的,裴凛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更真心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我看不得裴凛这副憔悴的样子,心一扎一扎的难受。
我看不下去了,生怕自己会动摇,匆匆道,“嗯,那你照顾好自己,衣服我真的用不着。”
大概是因为我太慌张,所以我的语气听起来很敷衍和冷漠。
说完,我抬脚大步朝门口走去。
裴凛没有拦我,一直低着头不吭声,仿佛被我语气里的冷漠疏离伤到了。
我走了几步,裴凛终于开了口,微微沙哑的声音裹着风响起。
“舅舅,我可以不提复合的事情,不过,你能不能让我继续对你好?”
“你只当我是你外甥就可以了,好不好?”
我没有停,继续往前走。
裴凛继续道。
“我一点也不会种植物。”
“仙人球快要死了,舅舅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它?”
我脚步骤然一顿,鞋底与干净的地面摩擦发出极其响的一声,楼道的声控灯应声音而亮。
第一百一十二章 裴凛他有病
灯管下,几只趋光的飞蛾卖力地扑打着翅膀。
我没回头,就停在那,沉默着盯着那飞蛾。
直到一只飞蛾落到了炙热的灯管表面,翅膀被高温烧伤,扑腾了几下,就直直地坠落在了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闻的烧焦味。
我觉得我就像那只飞蛾一样,明知道死路一条,还是忍不住地靠近,等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遍体鳞伤,只能在地上垂死挣扎了。
我叹了一口气,仰起头来,望向那灯光处,道,“死了就死了,本来只是念想,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有些念想留着也不好,你看着不舒服,我惦记着也难受。”
说完,我没有再停留,抬脚走了。
我不知道裴凛有没有听进去,我只能把我该说的都说了。
回到家,我疲惫地坐在了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安静地回想着裴凛那再光鲜的衣服都遮不住他憔悴疲惫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放到眼前。
中午,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
我跟几个工人聊着天从工地走出来,气氛挺好。
“唐工,待会吃点啥?”
我指了指前面,笑着道,“前面有家面馆,味道不错,去那吃?今天我请客。”
“好啊,谢谢唐工啊!”
我刚要和工人去面馆,抬起头一看,前面站了个人,穿的很文艺,身材高挑,还戴了个帽子,系了条围巾,打扮的很有艺术气息,一看就不是这块的人。
这群五大三粗的工人也注意到了那个人,都跟着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
我认出了他。
他出现在这个地方,除了是找我,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我回过头对工人道,“你们先去,我碰上个熟人了。”
他们爽快地答应朝面馆走了去。
见其他人走了,只剩下我跟他在,他这才走了上来。
“唐先生。”
李戈客客气气地朝我打了个招呼。
我乐了,“李先生今天挺客气啊?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话想跟唐先生你聊一聊。”
李戈看了看随时会有人出入的工地门口,又被灰尘呛的伸手捂住口鼻,有些犹豫地道,“不过这个环境不太适合聊天,可以换个地方吗?”
我随着李戈目光看了看四周,咧了咧嘴,“我倒觉得环境挺不错的,依山傍水的,李先生有话就这儿说吧,说完我还要赶去吃饭。”
前面是座大荒山,后面就是一条臭水沟,可不是依山傍水嘛。
李戈估计拿我没办法了,叹了一口气,然后也不矫情,开门见山对我道,“我和裴凛虽然没有领证,但我和裴凛已经举办了婚礼,不仅如此,裴凛他妈妈也很喜欢我。”
我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挑眉,“所以?”
李戈一本正经地接话道,“所以,唐先生应该知难而退才对,何必让自己难堪,又让裴凛为难呢?”
还别说,李戈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跟裴凛真的有点像。
就是这说的话,我听着就觉得膈应。
我好奇地问道,“我现在退的还不够?”
毕竟,我都跟裴凛结束了,李戈到底还想怎么样?
李戈盯着我,恶狠狠地谴责我,“你为什么还要留在北京?只要你留在北京一天,裴凛就永远不会对你死心,难道你还要玩欲擒故纵吗?”
我听的太阳穴突突乱跳,忍不住反驳,“李先生的意思是分个手我还得挪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