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明亮又宽敞的西餐厅里,何烈吃着牛排,感慨着披萨简直不是人吃的。
我感同身受,不过,我用刀叉戳了戳那半生不熟的牛排,心里也忍不住想,西餐也简直不是人吃的。
吃着饭,我看着大快朵颐的何烈,好奇地问道,“何医生你不会做饭,那之前怎么过的?”
何烈停下动作,优雅的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很得意地跟我道,“我爱人很会做饭。”
闻言,我有些惊讶,“哦,何医生结婚了?”
因为我一直都没看到何烈的老婆或者女朋友,所以我还以为何烈是单身来着。
何烈抬起手,跟我炫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男士婚戒,“对,去年结的婚。”
他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提起他另一半的时候语气里满满的幸福和骄傲。
“那我怎么没看到你爱人?”
闻言,何烈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下头去,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道,“吵架了,他一气之下回国了,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独守空房。”
我疑惑的问了句因为什么吵架,何烈伸手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可能是因为我亲了其他女孩子?我爱人从小在国内长大,比较保守,似乎并不是很能接受我和其他人有亲密行为,虽然我会和其他女孩子约会见面,可是我只有他一个爱人啊,他怎么就不懂呢?”
听完,我忍不住抹了一把汗,心想,难怪会吵架。
搁谁这不吵架啊?
不过,我实在没什么资格去评判其他人的感情,只能默默的转移话题。
不知道怎么着,话题就聊到我身上。
何烈八卦又好奇的问我有没有爱人。
我喝了一口香槟,问何烈,“爱人是指什么?”
何烈笑了笑,然后道,“是指能共度一生的人吧?我爱人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当何烈说出对“爱人”的诠释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其实是裴凛。
原来,我想和裴凛就这样共度一生。
我张了张嘴,“有”这个字停在了嘴边,几欲要出口,眼角余光却冷不丁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从餐厅门口走过。
很熟悉,不过一闪而过,看不真切,却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进我肉里。
我站了起来,朝何烈说了句,“我去上个洗手间。”
言罢,我抬脚,朝餐厅门口走了去。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心情也越来越急躁。
我握紧了拳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当我走到门口,抬眼望去,到处都是行人车辆。
我并没有看到那两个人。
我心里依旧怅然若失。
或许是我看错了,又或许是他们早就离开了。
这时候,何烈追了出来,纳闷地看我,“洗手间在里面。”
“你怎么了?”
我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事,以为看到熟人了。”
“哦哦。”
对此,何烈似乎很是感同身受,摊了摊手,无奈地道,“我也经常会看到像我爱人的背影,我还以为他回来了,其实并没有,有时候太思念一个人,看条狗都觉得像他。”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希望我刚才看到的是条狗。”
何烈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就当作一条狗吧。”
吃完饭,何烈还给我看了他爱人的照片。
那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男人,穿着杏色的毛衣,蹲在花草前给花浇水,皮肤很白,笑起来的时候酒窝微微陷下去一点,眼睛也跟月牙似的,和何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如果说这个男人是黑夜中的月亮,温和而没有攻击力,何烈就像是白天的太阳,耀眼又炙热。
作为交换,我也拿出了我跟裴凛的合照。
当然,我和裴凛的合照寥寥无几,也就那时候在婚纱店的时候店员拍的那一张。
我把那张合照拖进私密柜里保存了很久。
照片上的我有些别扭,旁边的裴凛落落大方,单手揽着我,面向镜头,微笑着,文雅又英俊。
“哇哦,想不到你爱人还挺帅。”
何烈毫不掩饰的夸赞道,说完,又忍不住上下打量我一眼,最后真诚地评价,“你们,不是很搭。”
“的确不搭。”
我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说不定要分手了。”
何烈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愧疚的道,“抱歉。”
我重新把照片拖入相册私密柜,“没关系。”
反正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晚上,我和蒋烁打电话聊了几句,结束完聊天便去洗漱了。
路过何烈房间的时候,何烈正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跟其他女孩打电话调情。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那是在调情。
我虽然不懂英文,但“honey”、“baby”这几个词我还是懂什么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