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南雪来的路上慌乱急切,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却放轻了动作,示意余弦动作轻一点。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房间里只有一个病人,她躺在床上,一条腿悬吊起来,正在昏睡。
即使是昏睡中,她也皱着眉头,微微张着嘴,呼吸似乎有些困难。
余弦凑过去看了两眼,随后让518扫描了一下病床上女孩的气运。
“好奇怪,她的气运值虽然不高,但并没有被吸收干净。”518说到。
余弦摇头道:“因为她不是被吸收了气运才落到这个下场的,她是被人害了。”
由于余弦的灵魂力量太过强大,所以她不用开天眼都能看到人身上的气息波动。
当初一眼就看到邹南雪脸上的黑气也是如此。
但病床上的女孩情况比邹南雪严重多了。
她的脖子上,此时正印着两个普通人无法看到的血手印。
血手印从脖颈后方蔓延到喉咙处,两只大拇指正好卡在她喉咙两侧,只差一寸的距离就要触碰到一起。
鲜红的血色浓郁至极,像是才刚刚抹上去的一样。
余弦观察病人的时候,邹南雪已经半跪在病床前,握住了女孩的手。
邹南雪满眼泪水,却不敢哭出声打扰到女孩,只是目露乞求地看着余弦,希望她出手相助。
余弦现在所知晓的法术符篆等手段,一小半来自原主的记忆,更多的却是她自己的直觉。
比如看到病床上的女孩时,余弦就已经靠直觉知道了如何应对。
518说这是因为她之前做的任务太多,对这些小手段早就熟悉得不得了。
即便没有记忆,灵魂中也带着本能。
所以余弦没有按照原主的记忆行事,而是直接咬破手指,以鲜血凭空画符。
丝丝缕缕的血气诡异地停留在空中,组成了一个抽象又奇怪的图案,余弦手腕快速抖动,画完了最后一笔。
血色图案上顿时就闪过一道金光。
余弦趁机诵咒,抬手一拍就将那金光打向女孩。
金光的目标,正是女孩脖子上的血手印。
金光触碰到血手印的瞬间,那血手印就快速抖动了起来。
正在昏睡的病人浑身抖动,嘴巴大张,艰难地喘气。
邹南雪什么都看不见,刚才只是隐约觉得自己看见一抹金光划过。
可金光消失的太快,她根本就没看见金光具体去了哪里。
此时看见女孩突然开始抖动,吓得不轻,惊声问到:“她怎么了?你不是在救她吗?”
说着,就想要去压住女孩抖动的身体。
余弦拦住她:“不要紧张,她身上有点脏东西,现在只是除掉脏东西时的正常反应。”
反正也抖不了太长时间,不会让病人的腿遭受二次伤害的。
今天之前,邹南雪对鬼神之事一无所知,现在虽然开始半信半疑,但仍旧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她完全不知道余弦说的是真是假。
但也不知道余弦是哪里来的力气。
明明看上去比她矮比她瘦弱,可邹南雪就是挣脱不了她的阻拦。
好在病床上的动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女孩的身体抖动了半分钟之后,就不再那么剧烈,而是逐渐恢复了平静。
邹南雪松了一口气,到这时才发现由于太紧张,她四肢都僵硬了。
余弦把她推到椅子上坐好,走到床边翻看女孩脖子前后。
很好,血手印已经完全没了。
大概是余弦翻动的动作有点大了。
病床上昏睡的女孩终于睁开了双眼。
看到余弦的时候,她皱眉快速抱住被子,想要往后退。
但她的一条腿上着夹板悬吊着,想要退也退不成。
女孩惊慌了两秒钟,发现退无可退之后,就快速冷静下来,看到了僵坐在椅子上的邹南雪。
“南雪?你怎么在这里?她又是谁?”女孩干哑着嗓子问到。
邹南雪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给女孩喂了水,又问她感觉如何,一阵忙碌之后,才介绍双方认识。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名叫喻北夏,是邹南雪妈妈朋友家的女儿。
邹妈妈和她的朋友关系很好,当初怀孕的时间又相差不远,所以就商量好了要给孩子取相配的名字。
于是等到两个女儿出生后,一个叫南雪,一个叫北夏。
邹南雪和喻北夏小时候一起长大,不过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喻家的生意出了问题,全家都搬到了南方,一直没有再回到京城。
直到邹南雪考上大学,才发现自己小时候的玩伴竟然也考进了华大。
只可惜她们相互之间错过了成长时的那几年,即便再次重逢,也没能快速熟络起来。
加上邹南雪慢热,喻北夏沉闷,两人又不是同系,喻北夏天天闷在实验室,没有多少时间和邹南雪交流,于是两人之间就一直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