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温积攒了一年多的思念,倾尽所有第一次独自来到如此遥远的异乡,可她连思念之人的背影都没有见到。
这好像有点难以接受,乔山温也接受不了,她久久不愿接受现实离开,坐在都柏林的街边长椅上掉了好久的眼泪。
那一刻她真的好恨闻洛,更恨命运,总是对她那么残忍。
她还是无可奈何地回了国,甚至连伙食费都不剩,一个月没有吃肉。
后来乔山温得到了保送去国外读研的机会,那是闻洛所在的城市,时隔四年,她终于远远瞧见了闻洛的背影——闻洛提着行李箱跟她的朋友告别着走进机场,奔赴她的下一场盛宴。
残忍地给乔山温留下一地折磨。
糟糕的命运好像一直在向乔山温昭示着她永远得不到闻洛。闻洛跟被困住的乔山温不一样,闻洛在浪漫地周游世界,她在哪停留的时间都不长久,没人能追上她的踪迹,包括乔山温在内。
后来乔山温有钱了,她终于可以随时去看闻洛,只是这仍旧只是她一个人的自我凌迟,闻洛并不需要她,都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已经变成闻洛落了灰的记忆。
闻洛的身边永远都有人在陪她欢笑,乔山温去见她看得最多的就是她的背影。她及腰的长发刻进了乔山温脑海里,就像是在空中漂浮的自由的云,怎么也触碰不到。
这八年她们没有任何联系,没有说过一句话。这八年的闻洛浪漫又自由,而乔山温好像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自己证明闻洛真的并不属于她这件事。
这些年,她把自己吊起来被闻洛千刀万剐,这份疼痛却又不知何时成了她发觉自己还活着的证明,所以她上瘾。
闻洛又那样自由,闻洛说走就走的模样深深刻进乔山温的记忆里,她早就被这样的生活摧残到疯癫又扭曲。
被折磨了八年实在怕进了骨子里,好不容真的失而复得,她更加恐惧回到深不见底的痛楚中去,一丁点危机感都让她失去神智,为了把闻洛留在身边不择手段,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不是正常人,她疯了,就连闻洛那样温柔的人都亲口说她是疯子,说她有病,说真的只想逃离她。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理扭曲?
——她们说得对,你就是个疯子,跟你妈一样是个疯子。
——你这样的人,永远不配别人对你好
是啊,闻洛说得对……
闻洛怎么会爱一个精神病......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敢呆在精神病身边啊,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怕,怕自己哪天就被精神病给一刀捅死了不是吗?
去治病吧,去治病吧,治得好吗?
严铃都疯了多少年了,她都治了多少年了......乔山温遗传了她的基因,归宿应该跟她一样吧,不被爱,没有爱。彻底疯了以后被扔在精神病院终日对着空气傻笑或发怒,疯疯癫癫地孤独终老。
这是最后一次离开吗?
最后一次是由闻洛来亲自向乔山温证明,闻洛永远不属于乔山温,就算她用尽手段,就算她倾尽所有……
是这样吗?
忽然,病房门被敲响,一个陌生的女人隔着门礼貌问:“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
没有得到回应,女人擅自推开了门,在乔山温提防的目光下笑了笑,“请问是乔女士吗?”
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长相温柔标致。乔山温从没见过她,而她看乔山温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已经认识她好多年。
“你就是洛洛的会长吗?”
第075章
洛洛的会长......
乔山温听到这个称呼心里颤得厉害,闻洛从前总叫她会长。在乔山温心里,会长这个称呼在别人嘴里是恭恭敬敬的尊称,但被闻洛那样轻佻地叫出来,就像调皮又亲昵的小名。
是她们的从前.....,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这么问?
乔山温反应过来,好似捕捉到了希望,忙问:“你认识闻洛?”
“认识的。”女人笑了笑,“你好,我是洛洛的朋友。”
乔山温:“闻洛在哪?!”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但是......”
稍微安顿了乔山温的情绪,女人拉了椅子坐在乔山温床前,开始介绍自己:“乔小姐你好,我叫沈晚宁,跟洛洛认识很多年了,不过我不是你们淮中的,我在隔壁附中念高中。”
“我先前一直在国外,前段时间回南淮陪爸妈过年,参加同学聚会时不小心听说了洛洛的事,听说她失踪了,你一直在找她......想了很久,我后天就回澳洲了,还是决定临走前来给你讲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