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秦奶奶被气笑了,她捏了捏孙女肉嘟嘟的脸蛋,戏谑道:“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不管是你爷爷、还是你阿爸都得听我的话。”
周昕茉一愣,气鼓鼓道:“十下就十下,哼。”
“很好!”秦奶奶放开孙女,“你走前面。”她推着孙女像是赶小山羊似的,挥舞着竹鞭一下又一下拍打在孙女的脚后跟上,催着昕茉乖乖朝家里方向走去。
昕茉鼓着腮帮子气冲冲地走在前面,她的鞋子重重地踩在地面上,每一步踩踏都仿若是对奶奶的一句怨念。
那粉润的小嘴也不停歇,低声嘟嘟囔囔个不停:“臭蛋奶奶、坏蛋奶奶,晚上我不跟奶奶睡了,我也不吃奶奶做的饭了,哼哼。”
“你说啥呢?”秦奶奶没怎么听清孙女的车轱辘话,但瞧着孙女嗔怒的背影,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孙女在骂她。
秦奶奶直接扬起竹鞭在孙女背后就是一挥:“好好走路。”
昕茉脚步顿了下,心想:嘻嘻,原来竹鞭打在身上并不疼,跟挠痒痒差不多,奶奶要打十下就十下呗。
这么一想,昕茉的步伐也不再慢吞吞了,她晃着小脑袋、脚步轻快地往家里走去。
到家后,秦奶奶赶牛似的把孙女赶进堂厅,然后残忍地脱掉孙女的裤子,让昕茉大腿和小腿上,那被包裹住的白嫩嫩的娇弱肌肤袒露无遗。
这时候周昕茉还天真地以为,轻飘飘的竹鞭其实没啥威力,一点都不可怕。
她乖乖顺顺地在奶奶的指示下,双膝跪在长凳上,两只小胖手扶着八仙桌。
然而当第一鞭重重落在她的小腿上后,昕茉“嗷呜”的尖叫声简直是要冲破高高的屋顶传至天际。
“呜哇呜哇,好疼啊……”昕茉身体一僵,旋而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啕哭声。
她刚想逃离八仙桌,秦奶奶就一把按住她,手中的竹鞭残酷无情、噼里啪啦地朝昕茉的小腿接连打完了九下。
剧烈的疼痛让昕茉哭都哭不出声来,她明亮澄澈的杏眸里泛满了水雾,随着身子抖动,晶莹的泪珠子源源不断地从她眼眶里洒落出来。
接着秦奶奶拖出一张高脚毛竹餐椅,这是小昕茉还是小娃娃时秦奶奶给她喂饭用的,待昕茉长到五六岁的调皮年龄时,这张高脚椅成为了秦奶奶惩罚孙女的一项利器。
秦奶奶放下使用完毕的竹鞭,双臂用力把仍在哇哇大哭的孙女抱了起来,放进了高达一米二的竹椅里。
昕茉滚圆的小身子恰好卡在里面,只凭借自己是很难逃脱出来的。
“坐好,你在里面好好反省半个小时。”秦奶奶耷拉着眼皮,神情冷漠地注视着孙女。
昕茉眨巴了下挂着泪珠的卷翘睫毛,吸了吸酸涩的鼻子,细细软软的声音呜咽道:“奶奶是个大骗子,我以后都不叫你奶奶了。”
说完,昕茉瞪大湿漉漉的眼眸,俨如看仇人似的,气呼呼地瞪着插在木柱上的竹鞭和竹箠,心里琢磨着:我要把这两个给藏起来。不……我要把它们当作柴禾给烧成灰!!
秦奶奶瞄了一眼孙女踩在竹梯上的小腿,晦暗的眼神快速掠过一丝心疼。
虽然她心里明白竹鞭打人打得伤皮不伤骨,但孙女白嫩嫩皮肤上那一条条恐怖的红色伤痕,还是让秦奶奶愧疚不已。
秦奶奶内心踌躇着:是唤隔壁樊家奶奶来给孙女涂药膏,还是等周爷爷回来帮孙女涂……想来想去,秦奶奶又怪责自己怎么把孙女打得这么重。
她当时一听到孙女在有危险的河边玩水时,脑子瞬间就慌了,又气又急,只想把孙女找回来教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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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秦奶奶犹豫不定时,嘈杂声如潮水一般涌进堂厅,周爷爷还在院外未踏进来,但他那高昂的声音却响彻四周:“老樊,你要不要拿一只山鸡去?我框子里啊太多只了,差点都装不下喽。”
周爷爷自以为隐隐的炫耀之意,听到众人耳朵里,简直是昭然若揭。
樊坤山轻嗤了一声:“装不下啊,罢了……那我就发善心多拿两只咯。”樊坤山毫不客气地走到周爷爷背后,一手各抓出一只山鸡出来。
“嘿……你还真不客气。”周爷爷故意板着脸,假装伸长手臂拦住老邻居的“土匪”行径。
樊坤山立马高举起山鸡挡在自己的面前,两个老友“嘿呦嘿呦”地过招了几下,他们倒没事,只苦得山鸡在临死前还要被磋磨一回,惊吓得扑落掉一片片色彩缤纷的山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