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见他笑得可爱,一时想起家里弟弟、妹妹的样子来,“没事儿。”
那小公子倒也不客气,看看弘晖桌上的菜还没怎么动,便笑道:“公子还没怎么吃吧,那我便借花敬佛,敬你一杯以示感谢。”
“小……小少爷……”一旁的随从听他竟要喝酒,急着提醒。
“没事,你别管。”小公子摆摆手,又朝他小声道:“来一回得月楼哪能连酒都不尝不下呢,刚才拦着不让上酒,这回我敬恩人总可以了吧。”
这就成恩人了。
听他说得有趣,弘晖暗暗笑了,定是家里管得严不让饮酒,到我这里蹭酒来了。
“不好意思,我这里也没有。”弘晖也笑。
“原来是这样呀。”小公子有些失望,“你竟不知道得月楼里的酒最出名的,也不想着尝一尝。”他小声嘟囔着。
“那便算了吧。”硬要喝了回去还得挨说,下回再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对了,还没说你家在哪呢,我好还银子呀。”那小公子又想起来了,便再问弘晖。
“我家在京里,这回是陪祖父出门。”
“原来你住在京城呀。”小公子一听说弘晖是京城来的,也起了兴致,“听说京城繁华,我倒想去见识见识。”
“也和这里差不多,还不如苏州景色美。”弘晖如实道。
“原来再好的地看惯了就不觉得好了。”小公子感叹,“要不这样,明儿咱们约个地再见,我把银子还给你,再尽尽地主之谊如何?”
弘晖确实和他聊得投机,听他相约便爽快地应了。
那边陈福结了账回来,见主子和人家地都约好了明儿再见,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旁的随从听小少爷又约人见面,脸上有些着急,但是说了少爷也不听,又没法子。
就这样两个人第二天又见面了。弘晖还是带的陈福,那小公子还带着昨日那个随从。
原来那小公子姓李,家里也是本地的大户,家中排行最小,家里管得严所以出门少,这回有了借口乐得出来。
“小弟名遥,不知大哥?”李遥自报家门,又问弘晖。聊得熟了,竟称兄道弟起来。
“我……”弘晖一时不知如何说自己名字,转眼看到陈福,“我姓陈名晖,家中排行老大。”
倒把陈福听得一咧嘴,知道主子这是一急看到自己就说姓陈了。我的个天神来,大阿哥您竟然说姓陈,折煞奴才了。
看着主子和那李遥相谈甚欢,陈福却有些急了。大阿哥没看出来,这回他可是看出来了,那李遥主仆都是女子。
回去陈福就劝开了主子,别再和人出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再受骗了怎么办,小心为好。
弘晖倒生气了,“人李公子那么清风明月般的人,倒叫你说成了骗子。”
得,听主子口气竟没看出来是个女子。陈福想想便也没说破,没看出来更好,省得节外生枝。反正太上皇在这也呆不了多久,我好生看着就是。
过两日,太上皇又有差事派陈福做,陈福便找来大阿哥身边的王进忠来,叮嘱他跟好主子,万万不能出事。王进忠自是连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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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才只跟了大阿哥出去两回,后来就没有了。”陈福跪在皇后娘娘面前,连声认罪,“奴才有罪,奴才有罪,想着这也没什么事,便没给您说,请娘娘处罚。”
陈福这样一说,宝珠就明白了,弘晖说喜欢的人一准是那什么李遥,不过陈福知道的也不多,就是罚他也没用,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吧。
“你先起来吧。本宫问清楚了再说。下去吧。”
“谢娘娘。”陈福赶紧磕个头下去了。
宝珠便叫人找来了王进忠。王进忠一直伺候在弘晖身边,向来办事可靠也机灵,没想到这回出了这么大娄子。
王进忠听皇后娘娘找,赶紧来了,见了娘娘磕头行礼,皇后却没叫起,直接问他:“说说吧,说说你主子的事。”
王进忠还在那装傻呢,“回娘娘,没……什么事。”
呵,倒是忠心,和名字倒也配。宝珠不怒反笑了,“就说说你主子和李遥的事。”
王进忠跪在那里不由矮了矮身子,知道这回不说不行了。
原来,在苏州两人相识后,见过两面,陈福便劝弘晖,弘晖有些烦了,正好太上皇又派了陈福差事,弘晖再出门就带着王进忠了。
弘晖和那李遥又相约见了几面,越聊越投机,越见越觉相见恨晚。李遥也和弘晖坦白了,自己撒了谎,家还是李家可不错,自己却不是男子,是个女孩儿,名叫李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