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几个说了几句话,宝珠便开始赶人了,还是担心儿子们会过了病气,好好的可不受这个罪。
“你们两个外头看看吧,园子里修整了,去看看选在哪处住。”
看额娘也没什么大事,两个孩子行礼告退,弘历一颗心早就飞出去了,想看看新园子到底什么样儿。
弘晖突然想起阿玛还让自己带了折子来呢,拿出来给了额娘,“额娘,阿玛让我带来给您过过目。”
这又是什么,听说是胤禛让带来的,宝珠下意识的就不想看,但儿子递过来了,只得接着。
两个孩子出去了,宝珠也打开了折子。
这一看不要紧,宝珠一下呆住了,竟是选秀的名单。可恶!这是非要来气我吗?
再一仔细一看,更是呆了。
原来,原来是给弘晖选秀来着……
这,这……
宝珠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弄错了,竟以为是胤禛要选秀,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宝珠觉得有股热气冒了上来,面上一热,竟是自己错怪了胤禛!亏自己还和他置气,这可真是有些作了。
想想这两天自己生的气,竟一时又觉好笑起来。
再一想,自己竟为了他不顾自己,生气不说还着了病,又觉可叹!原来自己竟用情如此之深吗?
又想起自己和胤禛这一路走来,点点滴滴俱上心头。
本应是恩爱两不疑,自己却会因为一件事就否认了他。是不是自己对他,或是对这个古代的他还有疑虑。自己渴望和胤禛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不敢相信真能如此,特别还是身为帝王的他,那可是能有后宫佳丽无数的皇帝呀。
一时又觉得胤禛不明白自己,自己是那么爱生气的人嘛,但凡生气必是有原因。自己还生着病呢,他就能不管不顾地走了,可见是个狠心的。
宝珠心思辗转,只觉整个人昏沉沉的,晚上早早便歇下了。弘晖和弘历两个听说额娘歇下了,也没再打扰,自在园子住了下来。
夜里,宝珠竟做起梦来。
昏昏蒙蒙中,只听得有人对自己道:“来,我带你去看。”
也看不清是什么人,宝珠便跟着去了。
看到是在选秀,康熙皇帝定了宝珠做四福晋。自己欢天喜地和胤禛成了亲,却又不是现在的样子,恩爱还是恩爱的,只是却隔了许多别的人。胤禛的后院里还有侧福晋,还有格格们。就这样,还有人说,四阿哥是个重情的。
呸!这样还重什么情。
不对,胤禛不是当了皇帝吗,怎么还是四阿哥。宝珠不由恍惚了。
日子一天天过。宝珠是嫡福晋,每日主持中馈,打理后宅,小小年纪偏得做出一副端庄老成的面孔来。胤禛说自己是嫡福晋,就要有嫡福晋的样子。
终于有了身子,可是还是不得闲,还要去时不时去宫里请安,德妃娘娘可不是好相与的主。
不对,皇额娘去哪里了,怎么没见她?
终于孩子出生了,起名弘晖。其实四阿哥还有别的孩子,什么侧福晋生的,什么格格生的,但他最重视的还是这个嫡子。
宝珠就这样一旁看着,弘晖一天天长大了。嫡福晋宝珠却过得不那么自在,看着四阿哥今儿进了这个侧福晋的屋,明儿又进了那个格格的房,却还要做出大度贤惠的样子。四阿哥说了,你是嫡福晋,她们都越不过你去,四阿哥又说,我心里是有你的。
呸,呸!这是什么屁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忽一日,弘晖病了,慌得嫡福晋宝珠赶紧找太医。太医诊了脉,开了方,弘晖吃过药眼看着好起来了,哪知没两天竟突然又加重起来。
宝珠一旁瞧着,有人在熬着的药里放了东西。
这是什么人,竟然敢害我弘晖!宝珠着急看着,有心提醒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弘晖喝了药,病得更重了。
突然太医来说,小阿哥怕是不行了。嫡福晋宝珠抱着儿子,只知道哭。弘晖去了,嫡福晋宝珠哭得像个泪人,四阿哥也在一旁站着,黯然伤心。
不要,弘晖!宝珠只觉一阵心痛袭来。什么狗屁四阿哥,竟然连自己的儿子也护不住,什么嫡福晋宝珠,我陈宝珠才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不!宝珠喊一声,突然醒了过来。
看看四周,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园子里,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可耳旁似乎还有梦中人在说:何不怜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