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敢接。
皇贵妃也只能劝道:“皇上,她毕竟也是陪您那么久的人了。跪在那里老半天,让人看也倒也怪不好受的。”
想起刚才见到惠妃那样子,皇贵妃也是微微叹息。平日里的惠妃可是端庄得体得很,如今跪在那里却是万分狼狈,发髻都乱了几分。
惠妃娘娘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跪了一会便有些受不住了,又见了皇贵妃前来,面子上更觉受不住,眼圈都红了。
皇贵妃看不过去,上前劝了她几句,“皇上正在气头上呢,惠妃妹妹你这样一跪不起,还不是火上浇油。快起来吧。”
惠妃本来就受不住了,再一想皇贵妃说的也对,这才借这个台阶起来了。
皇帝听了皇贵妃的话,想了想,道:“等会儿朕就见她。”
皇贵妃盈盈一拜,笑道:“万岁爷英明。”
皇帝看一眼解语花般的皇贵妃,心道:若是后宫里都像月儿这样,朕的儿子都如老四般懂事,还有何忧呀。
果真,皇帝宣了惠妃前来。惠妃听得皇帝召见,忙又整理一番仪容,来到了乾清宫。
进得殿来,惠妃上前见礼:“臣妾见过皇上。”
“起罢。为了老大来的?”皇帝直接问道。
却见惠妃直接跪下了,口中道:“皇上,臣妾无能,没教好胤禔。他自小就不孝,如今更是犯下这样大错,于国法天理不容,请皇上治他死罪。”
惠妃也是想明白了,求情怕是更触怒皇帝,不如以进为退。
听惠妃这样说,皇帝微微一愣,复又沉声道:“好。这是你真心话?”
惠妃听了皇帝的话,不由有些慌,泪再也忍不住,哭道:“求皇上留他个全尸……也不枉我养他一场……”说到这儿,惠妃再也禁不住,瘫跪在地上。
唉,皇帝看跪在地上的惠妃,不由叹口气,也是陪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了,向来端庄得体,如今哭倒在自己面前,说不动容也是假的。
人说虎毒不食子,若不是老大做得太过,朕哪里下得了狠心。罢了,饶他一命就是。
“起来吧。”皇帝说道,“留他就是。”
惠妃听到这话无异于天籁,擦了擦眼泪,以头磕地道:“谢万岁!”
“回去歇着吧。”皇帝挥了下手。
惠妃从地上差点没起来,折腾了大半日,也是心力憔悴。惠妃勉强起身行礼退下,出得门来,身形一歪,候在外面的大宫女忙上前扶住她。但见主子面色放松,知道是求情成功了,倒也不亏折的面子受的苦。
不日皇帝便下旨,削去大阿哥胤禔爵位,幽禁府中。随后皇帝又加派人手看管大阿哥府,看来一时半会胤禔是翻不了身了。
消息传来,宝珠也不禁唏嘘,大阿哥被幽禁到死的结局是注定了,所谓不作不死也就是这样了吧。
正月里,太子妃瓜尔佳兰若生下一女。
太子很不满意,本来心心念念太子妃这一胎能是个小阿哥的,没想到生下来是个闺女。
太子妃嫁过来多年没有生育,太子就有些不自在。这一胎得了个闺女不说,又因为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太医判断以后很难再生育了,这下太子对太子妃更是嫌弃了。碍在是皇帝亲选的太子妃,又向来贤淑并无过错,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可是言语行动上却难免带出了几分。
主子都这样,下人们更是有样学样,再加上侧福晋李佳氏生下了阿哥弘晳,素得太子宠爱,毓庆宫里渐渐竟以侧福晋李佳氏为尊,太子妃倒落在了后面。
因为太子妃坐月子,太子竟以照顾她为名,把掌管毓庆宫的权力交给了侧福晋李佳氏。
太子妃有苦无处说,只有身边的嬷嬷劝她:“福晋想开些,顾着小格格,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想着自己的孩子,太子妃瓜尔佳兰若强打精神,这就是为母则刚了吧。
因为太子不重视,小格格的洗三礼竟然没办,以太子妃身子不适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宝珠知道其中必有事情,可那也是太子东宫人家夫妻间的事,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到了小格格满月的时候,宝珠才见到了太子妃瓜尔佳兰若。因为洗三礼没办,满月再不办就太说不过去了,太子才让人办了这满月酒。也没请旁的人,只几个阿哥还有福晋们。
宝珠一见太子妃倒吃了一惊,按说刚生了孩子做完月子的人,都白上几分胖上一些,可太子妃更见消瘦不说,气色也不是太好。